&ldo;……&rdo;

&ldo;還有一次，我們都去外面掃雪，外面超冷，於是我就想替你掃。&rdo;莊子非的聲音聽上去很遙遠，&ldo;可大家都知道你總也不說話，我怕圍著你轉會被別人笑話，所以就替全班同學把雪掃了。&rdo;他記得自己特別猛，他哐哐哐哐哐哐的，不一會兒就鏟了一大片的雪，一個人解決了一長條的街。那次，他終於幫到思凡了。班裡就分到了那麼大的一片，他衝上去把凌思凡的敲掉了，凌思凡就沒得掃了，站了不到十分鐘便回了教室。

不知為何，和凌思凡相識時的那些記憶滾燙滾燙，像被人用燒紅了的烙鐵印在了骨頭上，從未因時光的研磨、歲月的沖刷而有一絲一毫的模糊。

&ldo;……&rdo;凌思凡也依稀有些印象，當時他還很驚訝於莊子非的好體力。此刻再聽到這件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凌思凡彷彿回到了那個冬天，眼睛裡是覆著白雪的屋頂和樹枝，耳朵裡悄悄傳來了積雪融化、水滴落下的聲音。

凌思凡感到很難以想像，莊子非作為一個幸福的孩子，為何能在那麼小的年紀，就對自己如此體貼入微？

莊子非又補充了句，&ldo;現在班裡同學還總管我叫做第一土豪，就是因為那時我總請全班吃零食，其實我只是想買給你一個人嘗嘗而已的。&rdo;

&ldo;……&rdo;

&ldo;你都沒有關注過我的吧？&rdo;

&ldo;也並不是沒有。&rdo;凌思凡說，&ldo;當時我想，這個人的畫畫得好漂亮。&rdo;

&ldo;真的？&rdo;

&ldo;嗯。&rdo;

莊子非的唇角綻出一絲笑意：&ldo;算了，不講高中時期的事情了。思凡，你最近都在忙什麼事情？&rdo;莊子非心裡很清楚，凌思凡並不只是忙，還有躲他的成分在，不過他也並不著惱。

&ldo;哦，&rdo;凌思凡道，&ldo;董事換屆選舉快開始了，我希望新一屆董事會不再有&l;銀橋資本&r;的人，為此我正在暗地裡操作。&rdo;

&ldo;哦，我知道的。&rdo;出乎凌思凡的意料，莊子非竟然全都聽懂了，&ldo;&l;銀橋資本&r;是你的股東之一，也有好幾個人在董事會裡面。&l;銀橋資本&r;持有股份越來越多，你有點想控制住它的影響力。&rdo;

&ldo;你還挺明白的。&rdo;

&ldo;我這兩年看了很多商業方面的書籍呢……非常努力地看。&rdo;幸好，莊子非愛看書，晦澀的商業知識也因為與思凡有關而有趣起來。

&ldo;很無聊吧？&rdo;凌思凡問。瞭解商業方面的知識對莊子非的事業毫無助益。

&ldo;不，&rdo;莊子非說，&ldo;瞭解你都做過什麼，對我來說很有意義。&rdo;

&ldo;……是麼。&rdo;

&ldo;思凡，&rdo;莊子非又說道，&ldo;你一直好辛苦。&rdo;

&ldo;……&rdo;凌思凡問，&ldo;沒有表面光鮮是嗎？覺得我也蠻可憐的？&rdo;

&ldo;不，不是覺得可憐。&rdo;莊子非說，&ldo;我就是一直想，以前我什麼都不懂，不知你被欺負，後悔那時沒有做的更多。&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