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鏡臺,
般若本無慾,
何處惹塵埃!
第十三回、二母鬥法一哭一笑 杵橛交手勝負難分
三毒魔頭逃跑了, 傳法隊剛走近壑口。忽然前面黑氣沖天,黑氣中跳出一個黑
藍色的女魔來。
女魔上身*, *下垂,頸上戴著十五個骷髏頭項圈,三隻紅色的眼睛如同
閃電一般眨動, 火焰似的頭髮豎立起來,挽成一個偏向左側的髮髻。她張大嘴,齜
出四顆尖銳的獠牙。 她的身上塗抹著血汙和屍體的灰燼,用人皮作*布,兩條互
相纏繞的毒蛇作腰帶, 她的左手舉著*出生的孩子的頭蓋骨碗,裡面裝滿具有魔
力的人血,肩上掛著一個裝有各種疫病種籽的褡褳。
她是個疫魔, 疫魔在蕃域橫行,危害人畜,所過之處,白骨成堆,屍橫遍野,
因為她挽著一個偏向左側的髮髻,獨髻母成了毒極母。
獨髻母的出現,預示著災難和死亡。
白度母見獨髻母這般模樣,又心驚又厭惡,但她還是迎了上去。
白度母頭飾花環,腰繫白絲長裙,佩戴著項鍊、耳環和手鐲,手執飄動的白色
哈達。
獨髻母見白度母天生麗質,頓生妒意,瞟了幾眼,自己也現出善相:細皮肉嫩,
體態阿娜,細腰高腚, 眉眼傳情。雖然比不上白度母冰清玉潔,風韻天然,但亦頗
具姿色。
兩位美女,一仙一怪,此刻卻像兩隻好鬥的公雞,瞪著對方喝問:
“你是何人?敢來闖我蕃域?”
“你有何能耐,敢阻擋傳法隊前行?”
綠珠心想,又要開戰了,可有熱鬧看。
唰! 說時遲那時快,獨髻母隨手將頭蓋骨碗裡的人血朝白度母潑來,白度母騰
身躲過。人血濺落地上,泥石化為焦土,冒起一股青煙。
獨髻母接著從嘴裡射出一串冰彈。冰彈呈碧玉色,比鋼彈還堅硬。
白度母中指放出毫光,繞身轉了一圈,把自己全身護住。冰彈一碰上毫光,頓時化成
霧氣消散。
獨髻母見冰彈傷不了對方,便取下肩上的褡褳,解開疫袋,只見一股黑氣沖天
而起,黑氣中,許多屈死的冤魂怨鬼,嚎叫著向白度母撲來。
白度母中指放射的毫光,只能將黑氣和冤魂怨鬼們逼退,但一回兒又圍了上來。
這時,蓮華大師忙祭起金剛降魔杵,金剛降魔杵金光閃閃,將黑氣一股一股吞噬,
所以至今雪域高原上疫情較少。
獨髻母見冰彈失靈,接著又損失了好幾個疫袋,傷心不過,竟哭泣起來。她先是
嗚嗚咽咽的飲泣,接著悽悽慘慘的
痛哭,隨後竟變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這一哭不打緊,只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雪山垂淚,草木含悲,哭聲直達三界。
在這鋪天蓋地的哭聲中, 大夥感到壓抑、心跳,憋得喘不過氣來。陀陀羅漢和
比丘僧臉脹得發紫, 小沙彌更是張大嘴,綠珠和白玉憋得只往胸口上抓,連紅袍尊
者也心旌搖動,坐立不安。
白度母開始還摸不著頭腦, 見獨髻母哭的那個傷心樣,不覺好笑,竟嘻的一下
笑出聲來。 說來也怪,她這一笑,笑聲就把獨髻母的哭聲掩蓋住了,把獨髻母哭聲
帶來的壓抑鬱悶緩解了。 白度母也沒想到自己的笑聲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於是便
敞開胸懷,放聲大笑,只笑得天朗氣清,鳥語花香,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