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語,車子開到了一處正在建築的工地前,司機懶洋洋對我道:“往裡走,有一棟建有地下車庫的樓,帶著你的狗下去就成了。”我牽著狗進了工地,只見此地一片碎石瓦礫,也沒有工人,就像鬼蜮一般,天地間靜悄悄的似乎就只有我一個人,然而在一些未建成的樓梯水泥柱後,隱約能看到人影晃動,十分詭異,我不敢逗留,走到一棟帶有地下入口的建築,隱約見到裡面燈光射出。
一定是這裡,於是我牽著狗踏上一路往下延伸的下坡路,剛進入沒走幾步就看到一扇巨大的鐵門攔道,鐵門口站著兩名彪形大漢正在抽菸聊天,看到我時兩人面色有些詫異,似乎是要發問,但看到這條狗就不說話了,直接將鐵門拉開,頓時鼎沸人聲直衝而出,裡面全是人,每個人手裡都舉著鈔票,各各都像打了雞血,尖聲叫嚷著。
這裡是一處地下鬥狗場,只見巨大的空地上有三處和拳擊臺差不多大的鐵籠,六條狗激鬥正酣,鐵籠子裡濺滿了星星點點的鮮血,整個鬥狗場就像是一處修羅場。
我第一次見到鬥狗的場面,內心不免有些忐忑,又想起了東林市動物園的地下鬥獸場,總之這都是人造的孽,廖青果然不是好人。
進入鬥獸區後只覺得熱浪襲人,這裡其實根本沒有暖氣,但是人太多了,所以溫度比外面高出不少,門剛關上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短褲短袖的年輕人走到我面前低聲道:“廖先生?”
“不是,但是這條狗是廖先生的。”
“那就對了,我是廖先生請的鬥狗師,叫文山。”
我直接把繩子交給他,這人牽著就走,走了幾步回頭對我道:“你也得跟我來啊,你是代表廖先生的。”
估計是去“運動員休息室”,兩人一狗前後進了一間燈光昏暗的小屋,屋子裡只見兩個妖豔的女人穿著極為暴露,跪在茶几前吸著一口煙霧騰騰類似於油燈的“煙槍”。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知道這兩女人肯定是在吸毒,之前可從未接觸過毒品,心裡一陣緊張不由自主的跟緊文山,拐過一道長廊,進入了一處安裝鐵籠的大房間,靠裡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緊身背心滿身肌肉的壯男,這人面相極其兇狠,一看就不是好人,在他身邊站著那個司機,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我,牽著一條渾身佈滿斑紋的位元犬。
這條位元比廖青那條大了一個腦袋,但身軀更為雄壯,隔著鐵籠看到白狗立刻眼放兇光,兇惡至極的吠叫起來。
文山小聲告訴我道:“穿背心的叫李丁山,是這個地下鬥狗場的操控者,牽狗的是他的鬥狗師。”我心裡一陣奇怪,既然他是個鬥狗師怎麼又去當了駕駛員?難不成鬥狗是第二職業。
他手裡牽著的位元犬舌頭塔拉出嘴外,口水流的一地都是,呼呼喘著粗氣,文山道:“李總,怎麼玩?”
“打唄,慫了的就算輸。”壯漢懶洋洋的道,一看就是剛吸過毒的模樣。
兩人沒有一句廢話,牽著狗就進了鐵籠,解開繩子,一鬆繩圈,兩隻狗猛然前竄咬在一起。
然而正當我準備仔細看一場鬥狗大戰時,那條渾身斑點的位元犬忽然低鳴一聲,躥到擂臺邊,根本不敢與白狗接觸,李丁山本來蜷縮在沙發裡,這時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看場中的變化。
我估計這時鬥狗場建成有史以來懸殊最大的一場比賽,只見白狗追著大它一輪的斑點狗滿場撕咬,無論對方鬥狗師如何控制,他手下的鬥犬連看白狗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我操,難道是被劫運的結果?沒過多一會兒大狗屁股開了花,兩瓣屁股變成了四瓣,位元犬痛經不是很發達,但血流過多它體力難以支撐,被白狗一口咬住脖子,一陣瘋狂抖動,大狗痛的尖聲吠叫,那聲音簡直和人求救討饒一般。
場面依然失控,那人面如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