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聲音,就笑了起來,轉身請了安,也不再理他,繼續我手上的事情。
他自己湊過來,看見我手上的石頭和刀,笑著說:“阿離是越來越本事了,連篆刻都會了。”
我見他來了,定是攪得我不能繼續,於是笑了說:“師傅是全才,做弟子也不能太差吧。這是我臨行前求老師給我的書,正照著練呢。”
他在我身邊坐下,我推了他一把:“這麼挨著也不嫌熱,坐遠點去。”
他反而抱住我,笑著說:“她們幾個都在睡午覺,只好來纏你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說:“這麼說,你是最後沒人陪了才來找我的了?”
他也不惱,只是笑著說:“吃醋了不是?這麼酸?”自從我說過他吃乾醋之後,他也常常說我吃醋。
我站起來,端過剛在井中湃過的酸梅湯,說:“這裡倒是有酸的吃,不過不是醋,你愛吃不吃。”
用小瓷碗裝上,放到他手裡。他吃了半碗放下,又去看我的篆刻,一邊又說:“嘖嘖,看你真正是浪費,這些都是壽山石,你竟就這樣用來練習,刻壞了多可惜。”
我看著桌上好多壽山石,說:“要是一開始就用爛石頭練,準練不好。”
他用鼻孔看著我,說:“歪理。”
說著就自己坐下來,握住刀,拿起一塊石頭,準備刻什麼。我在一旁笑了說:“四爺竟是個門外漢呢,這姿勢就不對。”
我話音剛落,他一刀子就下去了,刀尖在石頭上劃過一下子剎不住勁,竟劃上了他握著石頭的左手拇指,上面滲出一道細長的血跡。
我埋怨著:“都說你姿勢不對了。”說著便將他的拇指放進嘴裡。
他嘴角含笑的看著我,眼睛裡亮晶晶的。我含了片刻,覺得差不多了,正要鬆開口,誰知他竟將拇指伸向我口腔深處,輕輕逗弄著我的上顎。
我大怒,簡直是惡從膽邊生,一口狠狠咬下去,一絲腥甜立刻在我口中蔓延。他刷的一下抽出了大拇指。
“阿離是屬狗的嗎?”他吸著絲絲冷氣說。
我看見我咬的確實不輕,笑著說:“我也沒想到呀,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風騷了。”我本來想說“下流”,不過還是文雅一點好。
“可是我這下怎麼見人呢?”他睥睨著我,伸出大拇指,說。
我用帕子為他擦乾淨血跡,然後去首飾盒中撿了個白玉扳指給他帶上。滿意的看了看,說:“你帶這個也是蠻好看的。”
他這才笑了,附在我耳邊說:“也好。不過以前晚上不是都可以的嗎?”
我又在桌前坐下,拿胳膊肘撞了撞他,說:“晚上再說罷,白天還是要正經些。”
他在那堆石頭中拿起一塊我刻過了的,說:“送我一塊可好?”
我一看那塊是刻了一個單字“離”,正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只怕入不了你的法眼。”我笑著說。
他微微一笑,只管將石頭放入袖籠,也不說話。
他又在我身邊坐了會,又吃了些酸梅湯,方才走了。
夏天回去之後,胤禛就病了。巧合的是,蘇默止也病了。
胤禛患的是瘧疾,來勢兇猛,家裡都亂了套了,幸好福晉沉得住氣,越是忙亂的時候她是越鎮定的那種。
蘇默止的病則來的緩慢許多,我夏天離京的時候,他精神似乎就不是很好,我還以為他是為情所傷,只勉力勸慰了幾句,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誰知道消夏完了回到京中,他整個人都消瘦下來,氣色更差了,請了醫生來看,也看不出什麼,默止自己是通醫術的,自己開了方子,抓了藥來吃,就這樣一邊養著一邊拖著,卻沒有轉好的跡象。
對於胤禛的病我雖然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