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得許久,金琨當先問道:“單大俠,敢問那些賊人是什麼路數,你可知道他們的底細?”
單遠嘆道:“在下慚愧,賊人們強悍非常,從服飾上看,實在是分不清他們的身份,他們也始終不提來自何處……
“只是他們先行綁了部分弟子,再以弟子們上山要挾,與我派二十餘年前的遇襲,簡直是如出一轍。”
金琨凜道:“二十餘年前……難不成賊人們是亨人?”
心中也暗想:“我們趕到雙擎山的當日便遇見了烏和烏蘭他們,難道那些賊人當真是他們?”
又想:“當日的亨人都是一副軍士的打扮,而賊人們則故意改扮了服飾,如此一來,又不能確定他們是亨人了……”
單遠黯然道:“老前輩也知曉我派遇襲之事麼?我也鬧不清他們究竟是誰,總之賊人們勢大,我派傾全派之力也抵禦不住……”
冷墨燕也問道:“那宗阡澤和王文柏二人呢?”冷墨燕早已不認這兩個徒弟,是以此時直呼其名。
單遠冷哼一聲,說道:“我親眼瞧見這二人被賊人們殺了,他們一個死於利劍紮了心窩,另一個死於利斧劈去半張臉面,也實在是大快人心!”
冷墨燕“啊”地一聲,急用雙手捂住了嘴。
她心中雖是恨董邦莠這幾人至極,也是不願聽見他們的死訊。
可見她依舊如同廣仁燕這個名號一般,還是十分地在意昔日那份師徒之情。
金琨沉吟道:“如今火掌門的入室弟子,僅剩單大俠與火大俠二人,你們今後對這青原派有何打算?”
單火二人目目相覷,好半晌都在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
冷墨燕卻拱手道:“還望明老前輩給咱們指個明路!”
她深知這些徒弟之中,唯金琨的見識最為廣博。早在金琨年幼之時,冷墨燕也是常常拿事問他,今日便如輕車熟路般,再度問了出來。
金琨擺手道:“不敢!但火夫人既然開了尊口,老夫也不好駁了您。”
他站起身來,正色道:“依老夫看,那些賊人們來了也好,他們將那些個逆徒殺了,青原派正好藉機正本清源,大可恢復往日的榮光!”
他又轉身對冷墨燕說道:“外頭那些弟子,定是近日才逐漸返回門派中的,將來不管人數多少,都是咱們青原派的根基。
“火夫人,您何不趁此機會,坐上這掌門之位,也好號令全派才是!”
冷墨燕慌忙擺手道:“這可使不得!老身早已年邁多病,怎還能勝任這掌門之位?
“況且本派此前已由董邦莠與宗阡澤做過掌門,這下一任的掌門,定然也要在晚輩中選出,也沒有往上輩去選的道理!”
金琨略一思忖,說道:“這話也的確在理。”
又轉身對單火二人說道:“二位大俠已得火掌門的真傳,正好可結合眾弟子,將這份師承傳將下去,迴歸青原派的正統!
“是以你二位當中,須得選出一位做這掌門,好承了火掌門一脈,號令全派才是!”
這二人先是一凜,火鴻宇當先說道:“在下須得照顧老母,根本無暇其他。
“況且我五師哥的武藝高於我,師兄弟排行也在我的前頭,自然是由師哥來做掌門!”
單遠急道:“不成!六師弟是師父獨子,這掌門怎能讓我佔了去?”
火鴻宇婉聲道:“師哥,您別再謙啦,無論是論資排輩,還是功夫的高低,您也是當之無愧!”
單遠實在不善於言辭,他急得面紅脖粗,再道:“論功夫,你定在我之上,若不信的話,咱倆便來比比!”
火鴻宇心道:“比功夫輸給你,那還不簡單!”於是笑道:“正合我意,咱哥倆便來比試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