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躲不開這兩人,索性放緩了馬,心裡打著主意。
哪知忽然頭一暈,那馬竟像騰霧駕雲般,往前直奔,而且自己坐在上面,平平穩穩地,沒有一絲顫動,只覺兩旁林木,如飛地後退,那種速度簡直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她幼稚地想著:“難道真是佛祖顯聖,將我救脫這兩人的魔掌?”但她究竟心智清明,隨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她心裡更奇怪,想回頭去看那兩人還在不在後面,但是,速度委實太驚人,她甚至連看也看不清楚。
突然,她頭更暈,一反胃,哇地吐了出來,接著就不省人事了,須知她懷著身孕,體弱又驚恐,怎經得恁地奔跑。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她發覺有兩隻手在她胸腹移動,摩娑著她的臉膛和肚子,她又羞又急,但是被那兩隻手摸過的地方,又暖洋洋地舒服已極,渾身沒有半絲力量,偷偷睜開眼睛一看,那一胖一瘦兩個傢伙,正眯著眼,低著頭在望自己,兩隻手正在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動著。她一想到將要發生的後果,心裡更急,雙肘一用力,想掙扎著跳起來,哪知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情況仍一樣,仍然有兩隻手在摸著她的胸腹,她不禁奇怪:“怎麼這傢伙老是摸著我,難道他別的事全不懂嗎?”想著這裡,她臉一紅,暗罵自己怎麼會想到這種事。
但是事實如此,又怎能怪得她如何想呢?那行容詭異的兩個怪客到底是誰,為什麼老跟著她,又為什麼對她如此呢?
驀地,一聲暴喝,一個她頗為熟悉的聲音,厲喝道:“好不要臉!”六道寒影,電閃而至,擊向彎著腰,曲著腳,正在摸著毛冰兩人的後心。
毛冰心中暗喜,這下來了救兵了,一時頭腦混亂,可想不起這口音是屬於誰的,但無論如何,總是個熟人就是了,而且這熟人是來救自己的,於是她心裡稍稍一寬。
哪知那兩人頭也不回,動也不動,毛冰只聽到“鐺!鐺!”幾響,那兩隻手仍在她身上動著,由掌心傳到她身上的熱力,也愈來愈熱,她全身舒泰,幾乎願意讓這兩隻手永遠摩下去。
他們所存身的是一個樹林子,隨著那一“聲厲喝,幾道鏢光一條人影,自林外倏然掠了進來,嘴裡喝道:“小子還不住手!”
掌中長劍帶起風聲,唰唰兩劍,直取那兩個怪客。
這人影來勢神速,劍光凌厲,這兩劍一取胖子腦後的“藏血穴”,一取瘦子頸上大椎骨下數第六骨節之內的“靈臺穴”,認穴之準,不差毫釐,出手之快,也足驚人,顯見得是名家身手。
那兩個怪客依然連頭也不回,胖子的左手和瘦子的右手也依然在毛冰的胸腹之間移著,剩下的兩隻手,胖子右掌斜捏,倏地自時下倒穿而出,擊向後面那劍手的脅下,腳跟一旋,左足反踢那劍手的下陰“中極穴”,瘦子五指如鉤,反手一把,居然去抓那劍手的長劍,那劍手一驚,身形微動,退後了三尺,又掠了上來,劍光如虹,經天而下,又疾地削向那兩個怪客的後心,左,右“志堂”兩穴。
那兩個怪客鼻孔裡彷彿哼了一聲,瘦子的手背突然像是脫了節一樣,向上面彈了起來。
那劍手一劍斜掠,突然手中的劍一震,自己竟然把持不住,手腕一鬆,脫手而去,帶著一溜藍光,飛得老遠。
那劍手大驚,暗忖:“這兩人是什麼武功?”須知人體的關節,多半隻能向一方彎曲,一絲也勉強不得,這瘦子的手臂,卻居然能夠隨意向後扭轉,這簡直是駭人聽聞,匪夷所思的了。
但是那劍手武功不凡,為江湖上有數的後起之秀,心裡雖然吃驚,卻並不十分懼怕,腳步一錯,曲時沉臂,兩條腿像兩條釘在地上的石樁子般站在地上,劍眉微軒,厲聲問道:“你們是誰?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