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下地獄的。”
艾美脊背一僵——儘管早意識到自己被歷史書上那個道貌岸然的大主教形象騙了,可也還是第一次這樣直觀地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驚人的戾氣。
阿爾多眼皮有些沉,這時意識到艾美恐怕是給他下了一些安神的東西,抬眼掃了艾美一眼,阿爾多壓低聲音警告說:“如果有人在我睡著的時候碰我的話,後果會很嚴重,我沒有開玩笑。”
艾美識時務地綠著臉檢討說:“我錯了,我不該一直拍打老虎的屁股,被警告了還摸著不放手。”
“叫卡爾過來,”阿爾多順應本/能合上眼睛,隨口抱怨了一句,“你身上的驅蚊水燻得我頭疼。”
艾美:“……”
真想把菸灰缸掀到這個男人頭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艾美去找卡洛斯的時候,他正在小聲和路易交待影子魔的事。
“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卡洛斯說,“但又說不出來,總之你們最好小心一點,從現在開始,不要單獨行動。”
路易愣了愣,隨後他迅速地反應過來:“對……如果這隻影子魔就是吃了那位老克萊斯托記憶的,它知道鑰匙的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不通鑰匙到底為什麼會落到那個打鼓師的肚子裡,”卡洛斯皺起眉,“而且那條黑魚又是什麼情況?影子魔為什麼不去追蹤鑰匙,反而一路跟著克萊斯托祭司?”
路易想了想:“不如我帶人去拜訪一下這位克萊斯托祭司吧?”
卡洛斯遲疑了一下——他知道路易雖然嚴肅到有些刻板,但並不是不會和人打交道的老古董,不然史高勒先生也不可能把行政管理權交給他,於是點點頭:“如果可能的話,找人盯著他。”
“順便多穿件衣服。”艾美插/進來。
路易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就撞進了艾美手裡展開的外衣裡,這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被對方用衣服裹在了懷裡似的,路易立刻尷尬得要炸毛了——平安夜裡那個突如其來的強吻還沒解釋清楚呢!
“不用。”路易看也不看地躲開他。
“凌晨的時候出門可是最容易著涼的,”艾美拿著衣服往前遞了一下,“雖然萬一路易先生感冒了,倒在床上任人處置的樣子非常有誘惑力,但還是……”
“我說了不用!”路易拍開他的手,氣壓低沉地緊了緊外套,臉色難看地大步往外走去。
對於路易來說,接受艾美這種人簡直就是不可能的——梅格爾特教官一輩子最恨譁眾取寵的人,在他眼裡,艾美簡直已經不是荒唐,是荒誕了。
艾美的手懸在半空中,有那麼片刻,卡洛斯幾乎以為自己在那張濃妝豔抹到分不清鼻子嘴的臉上看到了一點悲傷,誰知道下一刻,艾美治療師手裡的厚重外衣就帶著一股嗆人的異香撲面而來,掉進了他懷裡。
卡洛斯立刻退後一步,扭頭打了個大噴嚏。
“嘖,”艾美牙疼地看著他,“你們倆還真是一對,都這麼不討人喜歡。”
卡洛斯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好像我願意打噴嚏似的。”
艾美不爽地看著他:“那就是你鼻粘膜有問題,有時間到我這裡來檢查一下您那身嬌體貴的鼻孔——那個誰讓我來找你,他剛剛喝了一杯加料的葡萄糖,被我放倒了。”
卡洛斯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沙發上,雙手交疊在小腹上、頭卻歪在一邊的阿爾多,舌頭打了一下結:“你……什麼?”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艾美不耐煩地揮揮手,“你自己也被我放倒過,別那麼少見多怪。”
卡洛斯:“……”
“睡著了不讓別人碰,他當自己是帶著貞操環的妞兒麼,誰都惦記著他那尊貴的屁股?”艾美不滿地嘟囔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