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燭火將面對面站著的傅聞煙和溫讓辭的影子推到一起,屋外輕柔的風吹來,兩人的衣角交疊。
傅戰城被柳心攙扶著,才剛站穩視線便落在了抱著的兩人身上,當即一雙牛眼瞪得跟銅球似的。
他抬手指著兩人,急得手都在晃:“他他他,他抱我女兒?!!”
剛才醉得大舌頭的人現在說話倒是清楚,柳心趕緊矇住他的眼睛,面不改色的回:“你看錯了。”
“本將軍……沒,沒有,沒看錯!”傅戰城抓著柳心的手,想要將她的手移開,卻又不敢太用力,只好嘟囔著:
“這混小子,也不是個安分的。”
柳心聽到他這酸的掉牙的話當場哭笑不得的將人扶著往後院走。
否則,一會被傅戰城再看見什麼,只怕溫讓辭今日是別想豎著走出大將軍府了。
在經過傅聞煙身邊時,想了想還是問:“溫世子今日是宿在大將軍府還是回撫遠王府?”
其實柳心心底還是希望溫讓辭回王府的。
兩人雖然已經有了婚約,但畢竟還未成婚,若是留宿之事傳出去,難免招人口舌。
聽到柳心的聲音,溫讓辭眼中閃過一抹迷茫。
他側頭看著柳心,盯了半晌後忽然想起對方的身份,猛地一下從傅聞煙懷中退了出來,站得筆直。
“伯,伯母。”他臉頰染上紅色,腦海中走馬觀花的似的浮現他剛才的所作所為,當即滿臉的羞赧,低頭道:“晚輩失態了,還請伯母勿怪。”
看著他這副芝蘭玉樹,和剛才那委屈巴巴的人大相徑庭的模樣,傅聞煙好笑的挑了挑眉。
所以,這酒是醒了還是沒醒?
柳心見他清醒了幾分,便直接道:“你和煙兒尚未成婚,留宿在府中不合適。既然酒醒了我讓人送你回府?”
溫讓辭掌心還殘留著傅聞煙的體溫和那柔軟的觸感,他心中雖然不捨,但是理智卻容不得他在此時貪戀。
所以,溫讓辭點頭道:“有勞伯母。”
柳心滿意的笑笑,她就知道溫讓辭是個知禮的孩子。
傅戰城勉強算是理解了兩人的對話,當即也跟著笑了兩聲。
隨著他們的腳步走遠,傅聞煙才抱著手問溫讓辭:
“我送你回去?”
“阿遙……”溫讓辭不捨的盯著她,想到今日送來的東西,又道:“那個鑲了金邊的檀木箱子,你睡前開啟看看。”
“是什麼?”傅聞煙問。
溫讓辭卻搖搖頭,一副不肯多說的樣子。
見他眼中又逐漸積聚起霧色,傅聞煙便知他剛剛被嚇跑的醉意又爬了上來,於是直接喚道:
“小七,扶著你家世子。”
聽到聲音的小七趕緊從外面進來,見溫讓辭站著都在搖晃,趕緊上前將人攙扶住。
“世子,您怎麼喝這麼多?”一身的酒味,他都沒見溫讓辭這個樣子過。
“你先送他回去。”傅聞煙抬手將溫讓辭落在胸前的發輕輕替他撥到身後。
那瑩白的手指在帶過髮尾時不著痕跡的捲了一圈,又緩緩鬆開。
“是。”小七點點頭,當即扶著溫讓辭向外面走去。
但是溫讓辭的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傅聞煙,都走到大門口了還是扭頭盯著站在屋簷下送他的人。
“阿遙……”他無聲的動了動嘴唇,霧濛濛的視野中他卻能清晰的看到傅聞煙的眉眼輪廓。
直到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然後被困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裡。
小七拽著不斷往馬車車窗爬的溫讓辭一頭黑線。
蒼天啊,為什麼他們家世子喝醉酒是這個樣子啊???
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