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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追鸛剩�

空門不肯出,投窗也太遲。千年鑽故紙,何日出頭時?

釋門三寶,所謂佛、法、僧,僧人們歷來都是苦研經義,苦誦經文以期能得超脫,雖然唐開元天寶之前也有云水僧周行天下,但更多的是採用小乘佛法入道,著重點在一個“苦”字,而並非後世的“悟”。正是如此,唐離這番話語讓眾人直覺耳目一新。

尤其是性空長老並那悟名美和尚,既覺眼前這少年所說與素來修行之法背離,但深思之,卻又極有深意,一時沉入其中,竟是忘了開言。

小胖球雖然聽不懂唐離所說,但他既見對面那兩個和尚不再說話,自然以為這次辯難是阿離得勝,高興之下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身側“吱呀”一響,隨即就聽到一個蒼老卻淡然綿長的聲音道:“阿彌陀佛!老衲閉關三十年,今日卻得小友一言開悟,緣法之奇,竟至於斯!”

唐離等人大驚之下應聲看去,卻見那拙樸的小樓門扉輕啟,自裡間走出位身材瘦小、眉長盈尺的老僧來……

…………………………

說明:佛教義理博大精深,葉子雖有所好,但對它瞭解也跟大家一樣,只是皮毛而已,本章所寫只為小說需要,如有錯誤,還請方家一笑做罷!

第四十四章 佛誕

唐離注目看去時,只見這老僧形體枯瘦,額間壽眉黑白交雜,長逾盈尺,雖臉上皺紋堆疊,然其人說話的中氣卻是綿綿悠長,一時間竟是莫能辨其年歲,只是他那動靜之間如古井無波的身姿,雖隔著幾步遠近,少年依然能感到道道淡淡然的微壓如水而來。

正在唐離等人細細打量這老僧的當口兒,就見旁坐的性空驀然色變,臉上十餘年如一日的淡定早已消失無形,面色先是發白,隨後由白轉紅,眼眸中的神色也是由初時的不敢置信轉為後來的驚喜。及至等那老僧堪堪踏步出門,這位伽楞寺長老竟是起身離坐,就此拜下身去,口中歡喜出言道:“小僧性空,拜見師祖,三十年之功,一朝開悟,可喜可賀。”,話語未竟,已是聲帶哽咽。

性空長老如此,王縉等人那裡還坐的住,再一聽他開口稱呼“師祖”,眾人更是相視駭然,面上驚異之外,連麻衣少年也多了幾分莊重神色,尤其是章伯陽,更是與那悟名美和尚一樣,過度激動之下眼眶蓄淚,若非沒個僧人身份,只怕他也早已跪倒下身去。

“鐘鼓!佛誕正日,恰值本宗大德悟佛出世,靜思,快去告知爾師,鳴鐘以賀。”,參拜的話語剛一說完,性空長老已是回身向那奉茶的小沙彌吩咐出聲道。

“長老,這鐘該鳴多少響才是?”,這面容清秀的靜思畢竟還不算笨到家,只看性空眉間微一顫動,當下也不再等,蓬蓬聲中,連向老僧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後,小沙彌跳起身來就向鐘鼓樓上跑去。

“‘師祖’為名、喜怒為‘相’,當日你師兄弟就是太過執著,三十年了,性空你竟依然未曾戡破‘名相’!阿彌陀佛!”,立身階前,聽長老如此吩咐,那老僧微微一嘆,淡淡開言道。

“徒孫愚鈍,三十年來佛法少有精進,今日師祖破關而出,只願時時服侍身前,躬聆教益。”,聽老僧語中淡淡的責備之意,性空反覺心中一暖,再復叩首時,眼中已隱見水波閃動,堪堪等他話語說完,一聲悠然鐘鳴,嫋嫋奏響。

空山鐘鳴,遠播四野,這鐘聲淡遠醇厚,直抵人心。

唐離眼見樓前老僧衲衣微舉、壽眉飄飄,面上更是一副無喜無怖的純淨,耳中再聽到那聲聲鐘鳴,一時只覺心肺間塵俗盡洗,滿身清氣充溢,有臨風飛舉之意。

眾人都已心入其境,便是連那最小的鄭鵬也感覺到異樣而再不開腔,一時眾皆靜寂,無聲聽那淡遠鐘聲,而性空、悟名並那那趙、章二人則是閉目之間唇舌翕動,似是在默誦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