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溫懷淼想像中還年輕一點,只不過異常沉穩厚重。
事實上,他的五官也可以看出來,他很年輕,頂多20歲,像個過於嚴肅的大男孩兒。
溫懷淼猜他或許是房東的兒子。
溫懷淼想提醒他可以先戴上帽子再說話。
他的頭髮是棕黑色,微卷的柔軟發質,因為之前戴帽子顯得隨意而凌亂,外國人的五官就是有這個好處,亂糟糟的頭髮也透著一股很愜意的優雅。
雨水已經把他額前的劉海打濕了一綹,濕漉漉地貼在額側,順著長而翹的睫毛淌著水。
她剛要開口,他就主動伸了手,「giio」
外國人的手掌,寬厚得有些過分,溫懷淼的手跟他一比,就像稚童。
他的手上有些水,但是十足溫熱。
他不是西式貴族長相,但他的禮節做得很到位,握手時候還微微欠了點身子將就女性身高,有些灰藍的眼睛禮貌地注視著她。
溫懷淼聽說的像英語裡的「喬治」發音,又怕叫錯,疑問地重複一次,得到他肯定的點頭。
她也做了自我介紹,考慮到她對於外國人而言繞口的名字。
「wen」
giio瞭然地點頭,「i know, iss wen」
他一握即松,很快就把手插回自己的雨衣口袋裡,單手提起來溫懷淼紅色的行李箱,示意她往橋下走。
剛才還是半節臺階的水位,現在已經漲過一節臺階了。
顯得來勢洶洶。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穿的是運動鞋,看著渾濁的水,只能硬著頭髮往水裡踩。
giio拉住她,「you can…」他用動作示意她可以把褲腿挽起來。
溫懷淼照做,他已經站在水裡等她了,把她的行李箱提高。
他穿得是雨靴,雨衣下沿能看見,他棕色的長褲扎進高幫的雨靴裡,看得出長褲下腿部的肌肉。
這種外國人發明的長筒靴,果然是要外國人的體格才能穿出來味道,大兵的個頭配上這樣的靴子,隨隨意意就能穿出硬氣和不羈。
溫懷淼把褲腿挽到小腿,淌進水裡那一刻並不好受,海水冰涼,鞋襪盡濕。
她感覺到自己腿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因為她看不見路,生怕踩了什麼東西,走得小心翼翼,提著箱子的giio幾步就走遠了,帶起的水花漣漣層層。
他回頭一看她還在慢慢踱步,又走回來。
皺著眉抿著唇,語氣焦急地叫她快一點。
他可能察覺到自己態度不好,又解釋一番,大意是前面的水更深,如果不快點,他比劃了一下,半個小時內會漲到他的腰部。
溫懷淼看了看他的腰部,約摸是到她胸口了。
她嘗試著想像了一下,海水淹到胸口,嗓子眼裡就無端噎著一股窒息感。
就抬頭往上看他。
他明明很年輕的五官,看上去撐死了不到20歲,還考慮到外國人要更顯老的因素。
卻一臉嚴肅地教訓她,顯得憂心忡忡。
眉眼間似有永遠散不去的愁雲。
不過是個過於老成的少年。
想到這兒,她心裡輕鬆不少。
溫懷淼頭一次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行走,嘴角還抿了絲笑意。
她一邊加快了步伐,看著自己也一路踩出水花,一邊問他。
「是每天都會這樣嗎?」
giio搖頭,「最近下雨下得厲害。」
他給她指了指,這條小巷裡沒有剛才主街的繁華,很多小商鋪都關了,可以看見每個門下面都有個半米高的鐵板。
「平時到9點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