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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溫懷淼隨口問他,「現在呢?」

giio答她,「她在我五歲時候,就離開了。」

溫懷淼以為是母親早逝。

她安慰性地揉了揉他的頭,「對不起。」

giio反倒搖頭,「不用說對不起。」

「她是羅姆人,天生喜歡流浪。她是去流浪了,去遠方,去祖先沒有踏足過的地方。」

「羅姆人?」

giio語氣低下來,「用英語說,是吉普賽人。」

「但是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溫懷淼有些震驚。

她知道他為什麼不喜歡這個稱呼,人們對吉普賽這個種族的印象,總伴隨著偷竊、犯罪與骯髒。

那天她隨著旅遊團被偷了東西,幾人說得有多義憤填膺,就對吉普賽人有多痛恨。

只是溫懷淼被偷的不多,再加上自己注意力不集中,沒看見疑似小偷的人,就沒有多少沒來由的恨意。

giio帶她敲開那扇海邊破舊木屋的門。

溫懷淼下意識就有些心慌,這樣的殘破和荒涼,裡面出來的孩子眼神裡天然的警惕和遠超年齡的成熟,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那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比卷卷大不了兩歲。

說實話她沖溫懷淼用聽不懂的語言辱罵時候,溫懷淼脊柱都生起一種寒意。

卷卷只會奶聲奶氣喊她媽媽,說話大一點兒聲,她就溫柔又嚴厲地刮她小鼻子,「卷卷是個淑女,淑女是不可以這樣講話的。」

她震驚於giio的身世。

她腦海中已經把兩件事的線捋順了,他說他媽媽是羅姆人,那他父親必然不是。

giio大概只能算半個羅姆人。

溫懷淼並不會因為對吉普賽人這樣神秘的種族,有世人常見的畏懼,而害怕giio。

giio不一樣,他勤勞,禮貌,善良又剋制。

倘若他不說,她初見時以為他是少房東,是個家境優渥的孩子。

後來見他,堅持幫她要回來被偷的錢,又勤勤懇懇在餐廳裡做侍應生,還要管理老闆的六間民宿。

從床上來說,連她丈夫謝嚴銘,兩人感情寡淡到想不起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他又是出了名的謙謙君子,在男女之事上都有幾分狠勁。

她感受得到,giio身體裡明明蓄滿了火山般的熔岩,卻只洩了個小口,像溫泉眼一樣汩汩流淌。

他想對她溫柔,他怕傷了她。

溫懷淼思緒回歸,沒提她想明白的,兩個吉普賽女孩兒和他的關係。

她問他,「那你媽媽還會回來嗎?」

giio又搖頭,「我不知道,沒有什麼可以束縛羅姆人,她可能一輩子不會回來。她已經為我等到我長到五歲才走。」

「那你呢,你長得像她嗎?」

giio聲音裡有些憧憬,「我爸爸說我很像她,她很瘦,我的五官都像她,面板和頭髮也像。除了眼睛,跟我爸爸一樣。」

他語氣低落下來,「只可惜我對她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她什麼照片都沒有留下,只給我一副塔羅牌。」

「她的小腹上和你一樣,她指給我看,說都怪我父親,讓她失了潔,生下我留下這樣的傷疤。」

giio抿唇用力,月光照射下,他下巴上的汗珠反射了一層光澤,「羅姆人,是不能與外族通婚的。她被其他羅姆人排斥,總被罵。占卜很難賺錢,我們沒法活,就帶我偷東西。」

他頓了頓,「我長大才知道是不對的。她總讓我上前去問,她就從背後偷。」

「就像那天偷你東西的……」

他聲音低下去,她也聽不清,大約是個人名,應該是那兩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