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辰矣是真的傻還是假的笨,明明將不友善的態度表現得那麼清楚,他也聽不出來,竟還反過來關心別人,真讓人氣不起來。白楊把眼一橫,像癟了的皮球:“沒有。”
辰矣跟著舒心一笑:“那便好。對了,白公子可將良兮的事情告訴她家裡人了?”
“我才說不出口。”白楊撒謊道,“難道告訴嬸嬸她因為偷東西被關押進牢?”
“這……”辰矣似乎也纏在這問題了。
白楊輕笑一聲,很得意地看見辰矣在做冥思苦想,樂道:“所以有些話還不如不說。”
辰矣順其意地點了點頭:“那便直接說是白公子關押了良兮就可以了吧。”
白楊退出這所茅草屋的身子一滯,回過身略帶氣憤地道:“辰矣,你敢這麼說的話,咱們之前的約定就都作廢!還有……不要特立獨行地叫我白公子,我不喜歡被這麼稱呼!”
辰矣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不禁笑出聲來。
“這位是?”
“在下辰矣,是良兮姑娘託在下捎口信回來說她有些意外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還捎什麼口信……我又不會擔心……”青嬸小心地捂住嘴,笑道,“呃,我是說,她這孩子其實做事很有分寸,不需要我過分操心。”
辰矣保持著優雅的神態:“是嗎,您不說還真看不太出來。”
說完,他二人相視一笑。
其實人在笑聲中彼此都能相互瞭解到很多平常所不能瞭解。
這樣一個使人親近又不失高雅的人站在面前,怎麼能讓人不去究其出現的原因?青嬸放聲而笑的同時其實亦是為了掩飾她洞察對方的心思。
而其人之形貌,濯濯如春月柳,肅肅如松下風。舉手投足毫無不妥,笑也是發自內心的笑,散發著的溫暖和煦的氣息也讓人情不自禁地放鬆警惕。他與生俱來的不凡神采奕奕生姿襯著一張五官俊美絕倫的容貌,宛如天上的玉人忽的落入你眼前。
但是這樣美好的人卻會出現在這樣一個破敗的茅草屋。
以多年來的經驗,青嬸不能說他有什麼不好的居心,卻絕對相信他會給這裡帶來非同一般的影響。
“你與良兮怎麼會遇上的?”
“這個……”辰矣純淨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暈,將那日之事娓娓道來,臨走前還不忘再次對青嬸勸慰道:“青嬸放心,頂多十日,良兮很快就會回來的。”
“恩,好。辰公子再見。”
待辰矣的身影在草屋消失,青嬸堆滿笑的臉立馬就變了個樣,她解掉頭上務農時戴的頭巾,扭身坐在邊側的桌子上。
“良兮這個臭丫頭,又在外面惹事生非。看目前這形勢,不會是進官府了吧?”想著想著她就盤起腳,微一閉目忖了會又嘆了嘆:“進官府的事可大可小,我還是去看看她罷。”
天漸黑。
經過如此一番思量,青嬸翻身坐起,動作迅速褪去外衣,露出一身黑衣勁裝的打扮。
“官府地牢。”
話音未落,身影一閃,下一刻已然躍在高牆之外,向牆邊的大樹一借腳力,輕如燕的身子去了丈外,直至她在百步之後,樹下震落的葉片還在微微隨風飄揚。
良兮在牢裡的日子過得可謂是舒心安逸至極,閒來無事就找牢頭聊天,為了找個人解悶,她不僅把中國古代四大名著一一搬出來唬人,還唱歌跳舞包括一點雜耍樣樣都擺顯一番。
事實上,良兮也記不清楚武松是三國的還是水滸的,但反正良兮瞎編的本領無人能及,愣是把四本書的內容講到了一塊去,這便也算本事。
牢頭飲了一口烈燒酒,疑道:“那最後呢?”
“他們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