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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姜家於苻家有恩,故而祖父訂下此約。&rdo;這番話苻離說得順口,如同在陳述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難得沒有嫌惡或牴觸的情緒。

&ldo;定國公為你定的娃娃親?&rdo;朱文禮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扭頭看著苻離清冷的側顏道,&ldo;你不是最反感長輩插手你的人生大事麼?老爺子強行為你定的婚約,你一定不會喜歡的罷?若是如此,你千萬莫勉強自己,或許我……&rdo;

&ldo;天色已晚,我走了。&rdo;苻離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抱拳道了聲&l;告退&r;,轉身就走。

朱文禮抬頭看了眼天色,這還不到午時呢,何來&l;已晚&r;之說?他獨自呆呆的站了會兒,望著苻離的背影,眼底有掙扎之色,如同空中雲霧久久不散。

而另一邊,苻離快步轉過宮牆,忽的停住了腳步。

我在幹什麼?他質問自己:為何要向太子坦白與姜顏的婚約之事?可若姜顏真捨棄他而選擇太子,那苻家顏面何存?

不錯,即便要退婚也該是苻家先退。苻離糾結了許久,才想出這個拙劣的理由自我寬慰。

到了夜裡,果然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第二日清晨,雨倒是停了,只是地面還有些許濡濕,青石磚上汪著坑坑窪窪的水洞,倒映著天空流雲和殘花疏影。

自從上次被岑司業罰面壁,姜顏不敢去勾欄裡聽故事了,倒覓了個新去處,去茶肆聽市井之人說書。

這日,姜顏起了大早,用木簪束起長發,依舊做素淨的少年打扮,打算趁最後一天假溜出去品茶聽書。誰知歡天喜地出門去,卻偏偏在門口碰見岑司業和苻離。

&ldo;你既要去接濟他,便連老夫的薄禮一同送去。那孩子是個苦命的,這麼多年,也不知巧娘子的病如何了。&rdo;岑司業嘆惋,難得顏面溫和。

門口,苻離一身檀色圓領常服,雙手接過岑司業遞來的錢袋,垂著眼恭敬道:&ldo;您的心意,學生一定轉達給程家。只是他家有女眷,學生不方便進門慰問,不知病情幾何。&rdo;

岑司業道:&ldo;唉,可惜老夫妻女俱不在應天府,否則定要內眷前去幫扶。&rdo;

聽人牆角非君子所為,姜顏打算走西門出去,省得撞見岑司業後又要被他盤問背書。誰知剛轉身,岑司業便眼尖瞧見了她,沉聲喚道:&ldo;姜顏,你來得正好。&rdo;

姜顏背影一僵,頓覺不妙。

果然,岑司業暗啞的嗓門乾巴巴傳來:&ldo;你若無事,便同苻離去一趟西郊元安巷,撫慰程溫臥病在床的妹妹和母親。&rdo;

作者有話要說: 苻離(暗喜):這算不算一次約會?

第17章

國子監作為至高學府,對待學生一向是寬厚的,除去每年統一發放應季的衣裳鞋帽,若有學生急著歸鄉探親或紅白喜事生,亦會給予一定的資助。

關於程溫的家境姜顏略有耳聞。他出身寒門,喪父,麼妹常年臥病不醒,全靠老母親織布漿洗勉強維持生計。好在他自己極其勤勉刻苦,頗具賢名,故而司業們惜才,免了他的束脩禮,將其破格錄入國子監。

城郊偏遠深巷,頹坯的磚牆凌亂倒塌,野苔雜草中有一條人力踏出的小路,直通一處老舊籬笆圍出的小院落,院中三兩間歪歪斜斜的土磚房,沒有瓦片,以茅草和葦席草草蓋住屋頂以遮蔽風雨。但昨夜一場狂風急雨過後,此時程家屋頂凌亂,茅草亂飛,露出光禿禿的屋頂脊柱橫樑,任憑積雨嗒嗒。

若不是見到程溫搬了梯子在修葺屋頂,姜顏幾乎以為這是一座無人居住的鬼屋。

&ldo;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