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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頁

我們是莫瓦男人嗎

竟在敵人面前逃逸

或者我們該為埃綽城而戰

如同我們久遠以前的祖先

我知道,周圍這些成人都靜下來聆聽。其中有些人回想起他們以前上課的情形,有的人是頭一回聽見這些字詞、這個故事。他們真誠地聆聽,純粹被歌謠中的事件所激動,因而喚起了愛國勇氣。有個男孩唱得不順時,兩個男人介面,唱出他們很久以前在葉威拉學堂所學,或可能是葉威拉之前的夫子所教,總之他們唱了,然後傳給下一個男孩接唱。唱到高潮時,大家紛紛向男孩們歡呼、喝采,還聽到了這一天的第一個笑聲。

「那首歌謠實在不錯,」申姆說:「我們再多唱一些吧。」我看見葉威拉虛弱地站在他的小隔間出入口,聆聽著。

我們為大家再唱飛瑞歐的民謠,他們都非常喜歡,幾乎全部的人都側耳傾聽,但〈尼薩絲河上之橋〉到現在為止仍是最受歡迎的一首。「我們再唱那座橋吧。」有人說了,於是一個男孩開始唱:「在埃綽城牆下……」那天末了,棚寮內很多人學會了全部歌謠,我們識字以後往往喪失的記憶能力,變得敏捷起來,大夥兒可以順利齊聲高唱。

有時他們自己加進一些詩節,飛瑞歐假如聽見,八成毛髮直豎。隨意加添的人也遭其他人罵:「嘿,節制點好嗎,這裡有小孩呢。」他們於是請求葉威拉原諒,因為多數人對他懷有一份打心底的、想保護他的尊敬。夫子是他們其中一員,又不是其中一員:夫子是受重視、有學識的男奴,他知道的比多數貴族知道的還多。大家都以他為豪。在這個擁擠的棚寮內,逐漸形成一種秩序,某幾個男人領頭,成了維持秩序和做決定的人‐‐申姆以及最高貼身保鏢湎特即是其中兩位。眾人也會徵詢葉威拉的意見,但他多半時候只在一旁關照。我很幸運是他的門生,能睡在他小隔間的地板上,而不是睡在主臥室那可怕的擁擠中。

對我們大多數人而言,那幾天最糟糕的是一直不清楚事況的發展,城市的命運、我們的命運。廚房的女奴會準備食物送來給我們。女奴一天來兩次,屆時門閂拉起來,門短暫開啟,現場立刻響起歡迎的高呼和不雅的提議以及一連疊的問題:我們還在打仗嗎?是卡席卡出兵攻擊嗎?他們目前在城裡嗎?諸如此類。這些問題,她們多半沒有答案,卻有一大堆傳聞可講。之後,女奴回宅邸,我們一邊吃東西,一邊嚼著那些片斷傳聞,佐以麵包和肉,試著理出頭緒。他們通常一致同意,城牆外面還繼續在打仗,可能在大河門那裡,攻擊者還沒攻破入城,但也還沒完全被驅離。

第四天,我們終於被放出來,並證明之前的揣測都沒錯。正在受訓的軍隊緊急由城南調來,與駐守在附近的騎兵隊會合,聯手擊退了入侵者。騎兵隊目前正在追擊卡席卡人,市警衛得以退回城牆內守備,各就各位預備抵擋可能的突襲。卡席卡沒帶攻城裝置,全憑一次意外的城門突襲就進了城。要不是他們當中有個急功躁進的指揮官領軍展開這次未成熟的突襲,我們可能會幾無警覺,那麼,整座城市即可能被攻陷並燒毀。

而我們都被鎖在棚寮內……然而,思索這些沒有用處,我們已被釋放,獲釋的歡樂之鉅,足以彌補一切。

那晚,我們通通可以跑到外面,為越過尼薩絲河的第一支軍團喝采。姐姐喬裝成男孩溜出絲居,與我會合,我們一起去大河門歡慶。那是瘋狂之舉,因為贈品女孩外出上街有可能會受到嚴懲。但那晚大家都有一股恣意歡樂的感覺,所以我們乘勢匯入了洪流。我們全心全意為軍隊歡呼,在熊熊火炬的光照下,我們託姆也在其中,他雄糾糾氣昂昂地揮舞雙臂,以古怪的步態前進。霞蘿趕忙低頭藏臉,假如讓託姆看見他哥哥的贈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