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可還好？&rdo;她目若秋水，滿滿皆是擔憂，&ldo;相英日日擔憂, 為殿下祈福。此番得見殿下英姿，便是死也能瞑目了。&rdo;

太子得勝, 她示弱了很多, 在他面前不似以往端得正肅，反倒神態柔和語調親暱, 隱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ldo;秦家可好？&rdo;太子輕輕皺了眉頭，&ldo;大戰之後, 當及時與秦家報平安。莫讓你父親祖母擔憂。&rdo;

她客套, 他便比她更客套。一句問好換一句問好, 半點親暱的氣氛也不留。

秦相英自嘲地勾了唇角，答道：&ldo;已著人往京師送信，想來雲州被困，秦家必定已經收到訊息。只看是軍報送得更快，還是秦家商路的訊息，遞得更快些。&rdo;

她頓了頓，又抬眼瞄太子，輕聲問：&ldo;阿鳳妹妹可好？可有她的訊息了？&rdo;

太子北征定州的時候，留泰安和秦相英於雲州。待他班師歸來，泰安與沙苑卻同時消失不見，直到數日之後，泰安出現在定州城哥舒海所住的營帳中。

他與泰安久別重逢，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寥寥一個晚上，來不及將前情後事都講個清楚。

可太子並不愚鈍，理清泰安對己同樣有情之後，便將前後因果漸漸理清。

泰安為何會出現在定州？身邊為何沒有沙苑相隨？

定州城中出現泰安的影蹤，守城的指揮使拿她大做文章，說她&ldo;仙女下凡，保定州萬夫莫開固若金湯&rdo;。

她情急之下連行蹤都沒能遮掩，急匆匆出現在定州城前；而沙苑再也不見蹤影，未能跟在泰安身邊。

泰安為人仗義，若是沙苑有難，絕不會置之不理一人離開。

若是沙苑與她同行時遇害，她初遇他時又不會絕口不提。

如今情狀，只有一種可能。

泰安獨自離城，而沙苑卻仍在雲州城中。

不論死活。

太子心中已有了猜測，再見秦相英時便添了許多防備。

而他聞她小心翼翼地問話，開口便只問泰安一人，分明是已經知曉沙苑的下落！

太子眼中譏諷神色一閃而過：&ldo;…你既在母后身邊受教多年，理當有協理後宮之才。如今我身邊大監與侍女同時不見，倒不如交給你，由你替我查清，如何？&rdo;

秦相英沒想到太子這般果斷將了她一軍，亦察覺到自己方才露了馬腳，心虛之下臉色唰地一下泛白。

太子見她面色，思及沙苑的結局，心中悲涼一片。

他將拳頭握得死緊，強壓憤恨，轉過身淡淡道：&ldo;你是秦家女兒，冰雪聰明，最會審時度勢。如今朝中裴家勢大，太子妃裴安素自來與我離心，我若是娶了她，必亦會將你迎進宮中。&rdo;

兩相牽制，維持平衡。這點，秦相英再清楚不過。

&ldo;秦家有擁立之功，榮封國公世襲。你為潛邸舊人太子良娣，入宮榮封貴妃，有協理六宮之權。&rdo;太子看著她的眼睛，&ldo;能給你的，我全都給你。&rdo;

&ldo;可我能給你的，也不過這麼多。&rdo;他淡淡地說，&ldo;至於那些不能給你的，你和秦家，都莫強求。&rdo;

&ldo;沙苑的下落，便交給你來查。&rdo;太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臉色煞白的秦相英，&ldo;明日我拔營北徵收復順州，半月之內必將回來。到時，等你和秦家的答覆。&rdo;

他甩袖便走威風凜凜。

瘦削的背影乍一看還是當年少年郎的模樣。

可是細細看，卻再也沒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