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二章(1)

龍飛接過子彈頭，對啞姑說：&ot;你回房睡覺去，沒有什麼，可能是來劫財的。&ot;啞姑聽了，搖搖頭。她一臉無奈，轉過身，走了。龍飛把子彈頭扔進梳妝檯的抽屜裡，然後關好門，倒頭睡下。無聲手槍，身手輕捷。三顆子彈，一支飛鏢。一張便條。便條上的內容令他吃驚。莫非是臺灣地下黨的同志?他們的訊息好快。梅花黨是否也聞到味了?龍飛呼呼大睡，一直睡到天亮，才被一個時髦女郎推醒。龍飛睜開恍惚的雙眼，看到眼前的這個女郎，嚇了一跳。她是那種典型的交際花型的年輕漂亮的女人，丹鳳眼，脈脈含情，鼻樑織細，翹而玲瓏;櫻桃小口，紅艷醒目。面板白嫩，玫瑰紅色超短裙，愈發襯出她窈窕輕盈的身材。&ot;我叫居韻，海軍副司令的女兒，爸爸讓我陪你到海邊游泳。&ot;她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龍飛眨了眨眼睛，&ot;我沒有游泳褲。&ot;&ot;都準備好了，你快起床，我在車裡等你。&ot;說完，她就像一尾魚，溜了出去，留下一股法國香水的味道。龍飛洗漱完畢，吃過早餐出門時，正見居韻在一輛豪華的紅色福特轎車的駕駛室裡，朝他招手。龍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轎車飛馳而去。居韻開車熟練，轎車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上公路，衝出市區，沖向大海。&ot;你是海軍嗎?&ot;龍飛問居韻。居韻笑得更響了。&ot;我是瑜伽功教練，我哥哥是海軍，爸爸是老海軍，爸爸是青島海軍學院畢業的。我還是一流京劇演員。聽口音，看模樣，李先生是江蘇人?&ot;&ot;你真是好眼力!&ot;龍飛望著馬路上偶爾馳過的車輛。&ot;你是一副才子相，江浙出才子，塞北出壯士嘛。&ot;&ot;你是哪裡人?&ot;&ot;當然是揚州，揚州自古出美女嘛。&ot;&ot;可是也出了不少妓女。&ot;居韻用手拂了拂亂發，說：&ot;真正的男子漢還是喜歡名妓，古時名妓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魏武帝曹操的妻子就是一個妓女。西漢的趙飛燕、北宋的李師師都是名妓，讓皇上都美得團團轉。明末的李香君、董小宛、柳如是，更是風流才子追逐的偶像，都留下了許多悽美浪漫的故事，桃花扇，扇出多少艷史軼聞。&ot;&ot;你懂得真不少。&ot;&ot;你小看人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孤島上的土著居民?我還演過京劇《桃花扇》裡的李香君呢!&ot;龍飛問：&ot;你哥哥也是海軍?&ot;&ot;他叫居風，是海軍王牌潛艇飛鷹號的艇長。臺灣感覺怎麼樣?&ot;龍飛笑了笑，&ot;還談不上，不是我想像的那樣。&ot;&ot;你想像的臺灣是什麼樣子?&ot;&ot;以後再告訴你吧，什麼話都說盡了就沒有味道了。&ot;居韻歪著頭看了看他，&ot;對，就像這路邊的椰子，皮都剝了，就剩下一覽無餘了。&ot;轎車戛然而止。居韻走下車，來到一個椰子攤前，買了兩個大椰子走回來。椰子頂部有一個小孔，孔口插著一支塑膠管。&ot;李先生，喝吧，嘗嘗臺灣的椰子，我是有些渴了。&ot;說完，她把一隻椰子遞給龍飛，吸住另一隻椰子的吸管，貪婪地喝起來。龍飛吸了一大口，感覺甜絲絲的，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喝椰汁。&ot;好喝嗎?&ot;居韻問。&ot;是有股特別的味道，好甜。&ot;這時龍飛猛地聞到大海的氣息，甜甜的，鹹鹹的，澀澀的。&ot;這兒好像離海近了。&ot;&ot;再轉過一座山就到海邊了。&ot;居韻駕車就像一股風，一會兒就卷過了山，捲到一望無際的大海邊上。海水湛藍，要不是天上漂浮的白雲，簡直就要與蔚藍色的天融為一體;海浪溫柔地翻來覆去，發出一陣陣快樂的呻吟。海灘並不柔軟，怪石嶙峋，夾雜著野草和雜石，旁邊是高聳的石壁，黝黑尖利，就像一個個黑色的巨人。龍飛望望四周，沒有人煙。&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