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寒睡醒之後,心情好了許多。
其實多難過的事兒,睡一覺之後,多多少少會減少幾分難過,怕的是壓根兒睡不著。
大早上喝酒的人,李湖生見得不多,至多一手之數,還得算上劉景濁呢。
三道身影從南邊兒下山,並未走北邊山門,算是再給那些人一個機會吧。
事不過三,再湊上來,那可就別怪我送你去酆都羅山了。
下山路上,劉景濁碰巧瞧見了一塊兒好石頭,破開之後估計會有奇異花紋,當然算不上玉石,可用以篆刻還是不錯的。
某人抖擻了一手劍術,是學自薑黃前輩那三式神通之一。
只是輕飄飄抖了抖手中石頭,壓根兒察覺不到劍意的那種,更是沒有靈氣漣漪傳出。可那塊兒巴掌大小的石頭,愣是給劉景濁切成了整整齊齊的若干份兒。
拋掉石皮,劉景濁取出一把寬口刻刀,邊走便練推刀。
於他來說,這也是練劍。
白寒自然會好奇,心說這等文人匠人做的事兒,怎麼都與劉景濁這形象不搭邊兒啊!
劉景濁一轉頭,微笑道:“我這是練劍。”
少女撇撇嘴。呵呵!我信你個鬼!
還是李湖生說道:“確實是在練劍,有些劍重形,有些劍重意,他練劍,應當是較為重意吧。”
到底是登樓境界,眼力還是有的。
劉景濁笑著說道:“刀法劍術拳架子,以及天底下所有的武學,其實都是共通的。沒有最差的劍術,只有劍術不精的人。我確實比較重意,但我也重形啊!”
一個武道中人,怎麼可能不重形。
先前每天早晨,劉景濁都會練拳練劍的。只不過,後來某天因為某些事不能繼續,一停下來之後就把一口氣洩了,想再撿起來就有些難了。
放開神念探視了一番,劉景濁嘆息道:“再這樣,我都想返回白巖城把那個城主兩劍砍翻了。”
沒完沒了了,真以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想做地頭蛇,也得有做地頭蛇的實力啊!
李湖生笑問道:“元嬰打神遊,就說的這麼有把握?必勝?”
劉景濁笑道:“這可不是吹,除非龍丘棠溪那般的神遊境界,那我想都不想。除卻那些個嚇人天才之外,我還真不把神遊境界當回事兒。”
是帶點兒吹噓嫌疑,這不是為了契合這身打扮嘛!
事實上,五氣朝元之後,煉氣士境界又到了元嬰,劉景濁還真就不怵神遊修士。若是妖修鬼修,即便是個真境,也就那樣了。
來時渡船上,劉景濁已經將體內大半數雷霆煉化,當然是全被那道天魂“吃了。”
白寒笑問道:“李湖生,劍修真就這麼蠻橫不講理嗎?”
李湖生倒是不介意白寒對自己直呼其名,想了想,輕聲道:“我聽過一個說法兒,是個婆娑洲僧人做客神弦宗時說的。大致意思是說,古時煉氣士與現在煉氣士最大的不同,便是最早那撥兒煉氣士能煉虛為實,亦能煉神返虛。舉個例子,我要想憑空變出一枚金子,可以,但那只是幻象,假的。而古時煉氣士,卻是能實實在在變出來一枚金子的。不過因為天地之間的某些變化,想要走那條老路,幾乎不可能。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有例外。而劍修,就是唯一類似於古之煉氣士的存在,他們能真正內練出一把本命劍,無中生有的那種。可想而知,劍修殺力如何。”
劉景濁收起刻刀,轉過頭解釋了一番如今煉氣士境界的劃分具體為何。
“人有三關九竅,煉氣士最緊要的就是下丹田,也就是黃庭宮了。能做到引氣入體,開始汲取天地靈氣,於那處下丹田修築靈臺,便能稱之為煉氣。事實上,煉氣境界,就是築靈臺。要將汲取入體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