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客棧之後,劉景濁打坐沉思,並非煉氣,而是在想白天瞧見的那個十七歲的黃庭少年,管樓。
其實覺得他與胡遊相似,沒有任何證據的,只是劉景濁都一眼瞧見管樓之時的感覺。
那個張五味都說了,胡遊是神魂俱滅,連轉世可能都沒有的,可這個人哪兒來的?
有些事,劉景濁絕對不會感覺錯的,管樓決計與胡遊有什麼關係的。
劉景濁忽然想起墨漯國那個曾在棲客山求學的皇帝,司馬祿洮,如今已經吞併了靖西國與神鹿洲東北方向的三個小國,單論版圖,僅次於繼承了神鹿王朝少數遺產的白鹿王朝了。若非青泥國如今有個傾水山在,恐怕戰火已經燒過了櫻江。
所以劉景濁已經決定了,到神鹿洲後,先去蓌山,然後去瞧瞧望山樓,玥谷之後,便跟龍丘棠溪一同北上,在乞兒峰喊上姚放牛,一同走一趟絳方山。南下之後,也要藉著姚宗主的名號兒,去定波谷瞧一瞧,自然免不了摩珂院。
要是這麼一來,就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劉景濁睜開眼,取出一枚半兩錢,問道:“丫頭,字面還是光面?”
姜柚從被窩兒裡伸出腦袋,反問道:“字面代表什麼,光面代表什麼?”
劉景濁笑道:“你押中了,我們就走,沒押中,咱們就多留一天,明個兒瞧一瞧那場決戰。”
事實上沒啥看頭兒,兩個黃庭境界而已,姜柚上臺去比他們強的多。真正的天驕弟子,朝天宗捂得比誰都會嚴實,絕不會這麼早放出來拋頭露面的。
姜柚輕聲道:“那就光面。”
話音剛落,劉景濁丟擲半兩錢,伸直了手掌,等著錢幣掉落。
看到結果之後,姜柚撇了撇嘴,嘟囔道:“願賭服輸,不許反悔。”
於是次日清晨,師徒倆再次啟程,沒等城主府外那處廣場熱鬧起來,兩人已經走出了天缽城。
雖然已經九月底了,可離洲嘛!總是熱的讓人受不了,好在姜柚已經是個煉氣士了,總算不用常吐舌頭。
少女跟在後面,嘟囔道:“師傅又走神兒了。”
劉景濁一笑,回過頭說道:“沒走神兒,我只是在想,要是我,我會在什麼地方佈局截殺我們?”
朝天宗的地盤兒,肯定不會動手,那等於與景煬王朝宣戰,要不然就是逼著棲客山那個讀書人再跨海遠遊離洲。
不會在這兒出手,但絕不會不佈局,所以劉景濁想的是,誰會出手,如何出手。
射鹿山與金鼎宮的人,總不可能白來的。
姜柚咧嘴一笑,輕聲道:“要是我呀,就按話本小說上面寫的,借刀殺人,最後時刻才出現,然後哈哈大笑,說一句沒想到吧?”
劉景濁只是一笑,心說借刀殺人已經做過了,而且險些成功。
再往西南萬里便是暘谷了,出來時,劉景濁都不用想,定有埋伏。但劉景濁就是想不通,他們就這麼沉得住氣?蘇籙那狗日的都已經現身了,要說沒有後手,怎麼可能?
所以傷勢恢復之後,劉景濁一有空就在畫符,如今兩袖之中,符籙十萬張是有的。
只不過,飛劍到底要是要走數量還是質量,劉景濁還沒有決定好。
姜柚忽然說道:“我看輿圖上,暘谷是在離洲最南端,以暘谷為中心的方圓幾千裡,皆是山林,沒有國度,也沒有城池,好像就是一片虛無之地。”
劉景濁還以為她要問什麼,結果少女問了句:“那要是沒人,到時候咱們吃什麼?”
劉景濁這個氣啊!問點兒靠譜兒的行不行?
瞧見師傅瞪眼,姜柚訕笑一聲,趕忙問道:“那那些地方,肯定妖怪很多吧?”
劉景濁這才點了點頭,輕聲道:“這些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