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惡風大婚將至,即便不準備大辦,但總是喜慶日子,鄧家宅子多多少少都掛了些紅,但都在屋內,沒在宅子外面。
天天死人的拒妖島,把紅布掛在外面總是有些不合適。
劉景濁思來想去的,還是找了一趟左珩川,自打自個兒登島,漁子可就成了真正漁子了,就釣魚。
翻過北邊兒那處高山,在拒妖島北海岸找到了那個垂釣老頭兒。
劉景濁走過去先背了一首詞,腦海裡冷不丁翻出來的一首醉落魄,聲音很大,算是在喊了。
氣得左珩川只得收起魚竿兒,沒好氣道:“也沒見你自個兒寫出來一首好詞,在這兒叫喚什麼呢?”
劉景濁板著臉,冷聲道:“嚇魚。”
左珩川簡直了,這輩子最見不得打擾自個兒釣魚的人。
他氣笑道:“劉大山主,要問就趕緊啊!”
劉景濁沉聲道:“明日鄧家有沒有事?我就問一遍。”
左珩川這個氣啊!是你在問我還是我在問你啊?
“明日鄧家無事!滿意了?”
劉景濁又說道:“我說了,容我再想想,煩勞漁子不要自作主張!”
左珩川轉過頭,反問一句:“鄧歡呢?被袁秘關著還是被鄧惡風關著?”
說到底還是袁家人,最終是給袁秘從海邊兒扯回去的,那天晚上劉景濁丟飛他時用力不小,少說也甩出去百餘里。
一不做二不休,劉景濁乾脆一腳把魚竿兒踢飛,這才說道:“再有下次我會打斷鄧歡的腿,不
是說笑。”
左珩川看著自個兒飄在海面的魚竿兒,那叫一個無奈啊!關我屁事啊?
緩緩轉過頭,左珩川問道:“後來的罵名是假的,但你年幼時捱罵,真不怪罵你的人啊!就你這賤氣啷噹的模樣,不捱罵就怪了,手賤!”
“陳黃庭呢?”
劉景濁冷聲道:“已經返回戰場了。”
孃的,好不容易輪休下場,給那瘋丫頭弄得不知心裡多難受呢。
有一句話陳黃庭說得對,他跟劉景濁一樣,骨子裡是個孤獨的人,所以劉景濁能感同身受。
左珩川看了一眼海面,“那沒事兒了,百多歲的人了,都不是小孩子,都有自己所求之時,鄧歡也好陳黃庭也罷,都得為自己做的決定去承擔因果的。”
劉景濁隨手撿起一塊兒石頭,冷不丁朝著海面丟去,濺起的水波又將魚竿推出去十幾丈。左珩川實在是忍不了了,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到底要咋?”
劉景濁淡然道:“幫我看一件從前的事情,我乾孃去玉竹洲時,因為什麼被楊氏族祖救了的。”
左珩川隨口說道:“不用算,是跟沐竹一起去了折柳山以西的竹海,被裡邊兒那棵竹子重傷。回來之後知道了關於七巧玲瓏心的事兒,主動搭救的楊氏,不是楊氏救了方蔥。”
劉景濁點了點頭,也沒打算幫左珩川取回魚竿,扭頭就要走。
結果左珩川說了句:“劉景濁,人要活自己,你說的。”
劉景濁略微
沉默,輕聲答覆:“修行,做得到。做人,暫時做不到,以後如果不死,那就做得到。”
左珩川再沒說什麼,揮手取回魚竿,繼續釣魚而已。
劉景濁御風折返,半道兒上碰到了那位新上島的天下第十。
馬三略停下來了,劉景濁便停了下來,笑著抱拳:“近百年來,只有兩位新上島的合道,馬前輩讓晚輩有點兒出乎意料。”
天下第十馬三略,無門無派,散修而已。
可散修合道,不得了啊!
馬三略嘴角略微一抽,聲音像就算了,陰陽怪氣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絕對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