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太華山,從前西嶽,如今的一洲中嶽,不知為何有了許多古怪動靜,就連中嶽山君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只是忽然發現,權忠留在太華山的武道真意與氣運,有些想要衝破天穹的模樣。
其實他也只是人在局中,並不知道他這中嶽動靜之大,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今日劉小北閒來無事,便帶著佟泠在潼谷關練劍,河水對岸就是風陵渡口,佟泠就站在河面,被劉小北以劍氣壓制,就這樣穩穩當當站在河面都很難。
原本劉小北還一臉戲謔,結果太華山動靜一出,她馬上就站了起來,笑盈盈看向了太華。
他呢喃道:「傻小子,這是權忠留給你的,為什麼不要?這也是趙煬留給你的,拿去啊!」
佟泠瞬身上岸,皺眉問道:「怎麼啦?」
劉小北笑盈盈說道:「大概就是劉景濁逼的姬聞鯨不得不破境開天門,然後,姬聞鯨一錘就給劉景濁差點兒砸死了。」
佟泠面色一白,「他真的能到這份兒上?」
劉小北搖了搖頭,如實說道:「上次我去青椋山時,他找我要了一道秘法,燃燒壽元短暫換取修為。這動靜,他最起碼把上千年的壽元燒了。」
這姬聞鯨,不愧是八千年來最驚豔的又三人之一,不到四百之齡,卻以雙魂開天門,這樣的人要是放在八千年前,又是板上釘釘的一尊凌霄境。
佟泠問了句:「劉景濁……要輸?」
劉小北搖頭道:「看他怎麼想了。」
一場不到兩個時辰的打鬥,將軒轅城北邊城牆摧毀殆盡。
此時,天空中緩緩下起了雨,是秋雨。
中土太華山的武道真意幾乎要凝為實質,但依舊懸在中土上空,但凡有點兒修為在身的煉氣士,都瞧得見那駭人氣旋。
在場眾人都看得出,那道真意幾乎是上趕著要來,只要他劉景濁點點頭,這場架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當真不好說。
九洲八千年裡,攏共只有兩尊真武境,前者是人間舟子,後者邊上景煬王朝前任首席供奉了。
只要劉景濁接納這道真意,必然會三花聚頂。
渡船之上,袁盼兒沒忍住大罵,她很少罵髒話的:「劉景濁,你他孃的忘了你怎麼跟我說的?換成是你就不一樣了?」
景歡搖頭道:「他不是不願,是已經被打昏了過去,就看一身拳意,能不能代替他點頭了。」
姬聞鯨神色淡然,一腳踢開獨木舟,抓住劉景濁腰帶,一步一步往城裡去。
走了幾步,姬聞鯨冷冷一句:「今日誰敢為他出頭,姬某人便視作誰要與軒轅城開戰。只要站出來,不管是誰,我必殺之,玉京天的道士也不例外。」
我今日殺定他了,大不了做個不肖子,取回東海魂魄,衝破十二樓,殺出九洲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只有出氣而無進氣的青年人,冷聲道:「我四百年辛苦修煉,是你損耗千年壽元就能比擬的?想得真美啊!」
軒轅城裡,姬秊罵聲不斷,可他就是沒法兒衝破大陣,也只能乾著急。
龍丘白雨急忙回頭,焦急道:「家主,你……」
龍丘晾卻搖頭道:「不著急。」
果不其然,龍丘晾話音剛落,有劍光已經到了姬聞鯨身後。
曹風微笑道:「青椋山人在這裡,殺我山主,不得先殺了我們?」
姬聞鯨扭轉回頭,咧嘴一笑:「好啊!那就殺守門人,再殺江湖人,還有你這個曹國首任國主?」
左春樹拔劍出鞘,已經與張五味曹風並肩站立。
「我想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霍犬年瞬身而來,破口大罵:「狗東西,把人給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