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季,楓葉悠悠落下,他循著細碎的線索來到戲園。
故人相見,感嘆的是與時代格格不入。
他或許老了,愈發跟不上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
出了戲園子,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不知怎麼打進來。
“是顧樓主嗎?”
“我是緬北半妖商會分部負責人,咱們會長喝醉了,麻煩您能不能來看一下?”
緬北詐騙鬧的沸沸揚揚,顧西洲盯著正在通話中頗有幾分新奇,用年輕人的話說。
難不成想嘎他的腰子?
說起來,緬北那邊偏遠,負責人不知道他倆的情分不同以往也正常。
思來想去,顧西洲更擔憂喝酒失控的莫知意鬧出什麼事,明天怎麼遮掩。
顧西洲到的時候,緬北分部都成了一片廢墟,負責人在廢墟里哭喪著臉,見他恍若見到親生爹孃。
“您可來了!”
負責人痛哭不已,把人交給他交代幾句就匆匆跑了,說明天再來見會長。
顧西洲早些年經歷那麼多事,哪能看不出來這人心虛,估摸算計了什麼。
然而小丫頭歷來刁鑽,喝了酒更顯霸道的不容反駁,他來不及計較,全部精力都放在怎麼安置莫知意去了。
明天再處理也不遲,負責人能移民到地府去不成?
他半妖一族,恰巧地府都有人脈。
顧西洲方方面面都考慮的周全,沒想到的是莫知意中招的是情事上,在他的印象裡對方還是一個小丫頭,親手養大的那種。
他來不及將人交給莫夢,腦中就剩下浮光掠影飛掠,不厭其煩的攻城掠地,惡劣帶著幾分發洩欲。
顧西洲分不清他與小丫頭換來換去的男伴有什麼區別。
他是她的長輩。
莫知意像是一條暴戾失去神志的惡龍。
唯餘下肆意的發洩,糾纏中,淡淡的紅酒甜香與懶倦的煙味沁入意識深處,他只記得那一晚莫知意惡劣霸道的本性,沒有平日裡疏離的偽裝。
不過是縱容小輩胡鬧了一次,他這麼對自己說。
那負責人不知從哪找的男伴,反倒令莫知意上了心,樓裡下面人都在傳,說妖王這次的男伴都兩三個月沒換了。
顧西洲不願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對那一夜的惦念的,無關風月,只因那個小小的生命,他一手養大的生命。
終於在漸行漸遠的多年後,荒唐似的無限貼近了一晚,彷彿世界都遠去,他們彼此便是世界。
莫知意從來不大方端莊,她的本性是霸道刁鑽,令人頭疼的。
顧西洲剛去莫家時,那個小姑娘便鬧著他許多事,偏偏那麼個小糰子,又天資聰穎頗為難哄。
他沒少為鬥智鬥勇頭疼。
養孩子這種事,有頭疼也有快樂。
小丫頭聽說他愛喝茶,那年武夷山有名的大紅袍叫半妖商會包了圓。
顧西洲頭疼的厲害,過後唸叨她整整的一年。“凡事猶過不及,你年少掌權,性子太過鋒利,需知萬事留一線。”
那丫頭聽的心煩,抱怨道。“知道了,一個茶的事,哪需要你個老不死的那麼掛心?”
他聽說小丫頭為男伴下了廚,打趣的話發進訊息框,好半天沒動靜。
“小丫頭,該精進廚藝了。”
是試探嗎?
顧西洲總覺得他有些卑劣,卑劣的對親手養大的小姑娘有佔有慾。
過了一會莫知意的訊息發過來。“哪那麼麻煩,值得我精進廚藝?”
是的,小丫頭煮的面並不好吃,他想起莫知意年少時興沖沖的煮了一碗麵,他一口一口吃完幾乎沒鹹味的面。
隔了一天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