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攀上端木淵的臉,視線隨之手指移動,自他眉骨曲線滑至眼角。端木家的人都承傳了上好的基因,紫色的眼瞳,即使在我的前世,也是極其罕見的存在。我抽風的想,這雙紫瞳是長在這張臉上好看,還是挖出來好看。
“我要你,”噥噥軟語,不過是個玩笑,調戲他不如調戲瞬。
端木淵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凝著我,我笑得妖媚,可憐他碰上了不太正常的我。
拉開了一些距離,我當自己嫌命長,找個理由吧,免得某人心裡不踏實:“你君臨天下的那一天,我想要回那張紙,我簽字畫押的那張紙。”
沉默,難道這個要求很高,切。森冷的盡頭出現斷層,瞬沿著崖邊散步,我瞥著一側的懸崖,雖不及萬丈,但其下湍急的河流嶙峋的石塊足以將跌落的人撕成碎片,一邊祥和安逸,一邊是驚心動魄,大自然也懂哲學。我感覺我現在就是站在中軸線上的人,看別人做出選擇,左邊或者右邊。
“白菡萏。”手腕被扣緊,力深勒骨:“我答應你的條件。”
我研究著端木淵的語氣,沒有施捨的味道,這感覺並不好,我從不佔取主動位置。
“淵王殿下身邊的白寒公子,這身份或許會很有趣。”
堅毅的下巴骨疼了肩胛,我想我多燒能理解端木淵,曲洛和我都不是可以讓他隨意掌握的人,也怪他最近倒黴,遇人不淑。
回去的路上,端木淵和我說了一些事情,整個大景政局展現在我腦海裡,複雜的樹形圖被填寫完整。我並非擅長政治,只能說前世裡政治鬥爭看的挺多,論起陰謀沒有最毒只有更毒,讓我更加在意的是端木淵的狀態,就像練就絕世武功十終究會有一處瓶頸,端木淵現在就處於該死的瓶頸階段,實話說,關鍵時刻我可以選擇沒信用的帶著曲洛跳槽或者自立。‘學不會卑鄙無恥就不要動那些心思’是我的總結陳詞,我想端木淵完全有智商自己理解。
71 端木淵 一
夢魘,轉醒。我睜開眼看著帳頂搖曳的水紋發呆,額頭上冰涼一片。習慣性地醒了就無法入眠,白玉床散出的寒氣瞬間清醒了神志,我任憑那股寒氣流竄入身體,蔓延四肢百骸。
我又開始過濾,過濾生命裡走過的那些人,
從小我就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穩重內斂是父皇對我的讚賞,陰險狡詐是兄弟對我的嫉妒,至於 我的母妃在我五歲時就過世了,只記得是一個很溫柔卻不適合呆在皇宮裡的女人。我是父皇最小的孩子,排行第十六,我有十個姐姐,死的死,嫁的嫁,我有五個哥哥,兩個死了,一個瘋了,一個長年居住於嶺南,還有一個就是當今聖上。
我兒時不喜歡與人接觸父皇寵我,將我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我很早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看得出哥哥們眼中的怨恨,這沒什麼不好,至少證明我比他們站得高。父皇對我期望很高,我卻覺得他很任性,之因為他愛我的母妃就要把我推上高位的想法不敢苟同,我的哥哥們不能說不出色,只是有時候天資這種東西你認為不公平也沒用,我想我擁有成為一個帝王的天資,只是當時年紀太小對那個至高的位置沒能表現出該有的反應,或許我本就沒有太過激的反應。父皇給我很多,我揀裡面最好的拿,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我的品位。對於父皇教授的東西,我也不看他的臉色的分檔次學習,只是每次父皇對我的選擇都很滿意,我也曾想頑皮地亂選一氣,可是每次都沒有那麼做,不是我不幹,二十從中我髮型我的父皇早已算準了我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或許那時候父皇把穆凌峰帶到我面前,就已經算準了三哥奪位的野心。
我八歲時,父皇駕崩,三哥登基,凌峰師傅提前將我帶走,可是我倒願意在皇宮觀戰,殺戮在所難免,改朝換代也是必然。凌峰師傅將父皇的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