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昨晚上她看見沈潮生在刺繡,他也是用左手拿針的。
「你右手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不用右手吃飯呢?」
「我是左撇子。」沈潮生清淡地回答。
「哦……」
江春和下意識瞄向他的右手。
卻見這人不動聲色將右手放到了餐桌底下。
江春和不解。
沈潮生好像不輕易把右手的掌心暴露在別人面前。
上次在餐廳,他說自己不餓,莫非也是不想被她看穿右手?
可是他的右手會有什麼秘密呢?
「夫人在想什麼?」
「在想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江春和脫口而出。
沈潮生唇邊生蓮,他笑起來,溫柔的男人,眉眼竟也會彎成月牙。
「終於想了解我了?」
「切,什麼叫——啊不對,你剛剛又叫我夫人了!誰是你夫人,不要臉!你還把你和我的名字繡在荷包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無恥的人?」
「送你的荷包,是送你的護身符,帶在身上會保你平安。」
「謝謝你全家哈!只要我不和你扯上什麼關聯,我保證我能長命百歲!」
江春和說完就開始拼命扒飯。
她是心虛了。
因為她把那個荷包丟垃圾桶裡了,她也不知道是護身符啊,看見上面的字她心裡太氣了,就丟了。
算了,等下再去撿起來好了。
「我開車送你去學校,你慢慢吃。」
沈潮生放下筷子,朝著江春和昨晚睡覺的房間走去。
「哎哎哎——」
顧不得擦嘴巴了,江春和趕忙攔在他面前,堵在門口,「你幹嘛進我房間?」
「給你收拾書包。」
「我、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沈潮生輕輕推開她,踱步走了進去。
江春和用力咬了下嘴唇,果不其然就見沈潮生彎腰撿起垃圾桶裡面的荷包。
……她發誓她剛剛真的想要撿起來的。
沈潮生面對著她,笑意頓隱,眼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傷痛。
「也對,我一針一線對你的心意,在你眼裡,一文不值。」
說完他便開啟陽臺的窗戶,把荷包丟到了下面。
沈潮生的動作很輕,就像是丟棄垃圾一樣自然。
荷包是沒分量的,掉下去也半點聲音都沒有,就像他這顆不動聲色的心,碎的都是內裡,外表永遠是光鮮亮麗。
他看上去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江春和心裡倏地一痛。
她別開臉去,自己幹嘛要心痛,一個荷包而已,他自己繡的又怎麼樣,又不是她讓他繡的不是嗎。
「我要去上學了,不用你送我!」
江春和抓起書包跑了出去。
沈潮生丟棄的地方,正好是對著垃圾池,江春和捏著鼻子靠近了垃圾桶,一個環衛大爺在清理垃圾。
「爺爺,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紅色的荷包啊,上面繡著兩隻鴛鴦!」
「鴛鴦是什麼?」
「就是鳥!」
「啊……是不是上面寫著春潮啊?」
「爺爺您識字啊。」
江春和嘴角一抽,識字竟然不認識鴛鴦,敢情這大爺逗她玩呢。
環衛大爺揚起手裡的黑色大塑膠袋:「叫我裝裡面了!我還尋思天上怎麼掉垃圾了,那個荷包摸起來質量還不錯咧。」
江春和瞅著鼓鼓囊囊的這一大袋子垃圾,皺了下眉。
「爺爺,能把這袋子垃圾給我嗎?」
「你這個小姑娘要垃圾做什麼?生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