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賀堯的眸,若有若無瞟著陳白。
賀堯覺得陳白心裡有點事。
陳白搖搖頭,收回視線,喝酒。
「哎呀,我第一次和病號一起喝酒,難得呢。」賀堯兩隻手緩緩地放在了後腦勺上,嗓音散漫地說道。
陳白不認同他。
「我不算病號,是你的助理,也是你的——朋友。」
「朋友。」
賀堯囁嚅著這兩個字,唸叨了好幾遍。
他看了陳白一眼:「不怨我嗎?」
「怨你什麼?」
「我這人,脾氣不太好,罵罵咧咧的。」
「我不怪你,我把你當朋友,那麼,我會包容你。」
賀堯低下頭去笑了笑。
再次舉杯,對著陳白,難得的去掉了幾分吊兒郎當,多了幾分嚴肅的意味。
「朋友,幹了。」
陳白雙手捧酒,一飲而盡。
但是沒一會兒陳白就喝醉了。
賀堯搖晃了一下他的酒杯,這才三杯酒而已。
「喂,餵陳白,你看我,」賀堯伸出三根手指,在醉醺醺的陳白麵前晃悠,「這是幾?」
「這是——2!」陳白嗓門響亮道。
賀堯:「……」
得,這是真的喝醉了。
陳白忽然咧嘴笑了笑:「2,你二!」
「去,你才二呢。」
賀堯本來還想多待一會兒的,但是陳白喝醉了,就只能去結帳了。
「小堯。」沈笙的聲音,自賀堯的身後響了起來。
賀堯慢吞吞轉過身去,眼神無波無瀾:「有事嗎?」
「你怎麼也來這喝酒?」
「你管得著嗎?我想來就來。」
沈笙無視了他的小孩子脾氣,抬腕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有車。」
「你喝了酒,還能開車嗎?我送你吧。」
「都說了不用。」
賀堯那麼一揮手,原本是想要把沈笙給推開的,但是沒想到,直接往沈笙的臉上抓了兩道。
其實賀堯的爪子挺長的了,一直沒剪手指甲。
但是他不是故意的。
沈笙抿了抿嘴唇:「小堯。」
賀堯連看都不看沈笙,直接走了。
沒有道歉。
他沒辦法做到和沈笙道歉,哪怕剛剛是他不對。
賀堯走的時候沒忘記陳白,他背著陳白,陳白190的高大身軀,都壓在了賀堯的身上。
「我去,你怎麼這麼……重啊。」賀堯步履維艱著,背著陳白走了出去。
陳白的臉,蹭了蹭賀堯的後背,粗噶的嗓音忽然染上了幾分楚痛:「對不起。」
「你對不起誰啊?」
「對不起,對不起……」兩行熱淚,順著陳白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賀堯的心裡忽然一痛。
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場景:
就是他背著陳白的這個場景,像是很早之前就發生過。
賀堯是做心理醫生的,做他們這行的,通常會看到很多不可能,也沒什麼稀奇的。
就比如人做夢。
第二天你在現實中經歷過的場景,總感覺似曾相識,好像之前在夢裡面見到過,這一種就被叫做是預知夢。
可是賀堯沒做過這種夢。
他不清楚,這樣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的。
反正不好受。
心口堵得慌。
賀堯可算是把陳白運到了車後座。
他沒有馬上上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