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問善朝她一笑:“你好,你繼續寫作業。”
豆豆看看她身後的表姐,乖乖點了點頭。
這個房間明顯是兩姐妹住的,兩張一樣的課桌,一張上下床。祝問善把兩張床看了看,都沒有發現什麼,這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桃樹辟邪,桃核也有此作用,薛嘉博可能是做賊心虛,或是真的做了什麼噩夢,便上網一搜,買了個桃核過來驅邪……結果還真的有用。
祝問善看了看睜著大眼睛靜靜打量她的薛萊恩,又看向已經回過頭開始寫作業的豆豆,走上前,把手中的小熊放到她的桌上,豆豆手中的筆一頓,拿起那個小熊有些激動道:“這是、這是楠楠的小熊!”
祝問善笑呵呵地說:“是呀。”
豆豆轉過頭,大眼睛裡充滿了希冀:“楠楠找到了嗎?她什麼時候回家!”
祝問善說:“你好好保護這個小熊,楠楠就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她話音一落,豆豆很快就聽懂了,透亮的眼珠子裡蒙上了淚水,她抽了抽鼻涕,想要剋制自己的情緒,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就用手背去抹眼淚。邊上的薛萊恩瞧見了,也伸著手去抹她臉:“姐姐……”
楠楠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看見豆豆哭,也難受地抱住姐姐,就連平時經常和自己吵架的弟弟,她也沒怎麼,反而摸了摸他的頭。
任玉瑜鼻子酸到要爆了,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畢竟在兩個小輩面前哭出來有些不好,於是她湊到祝問善後面,很小聲地問:“問善,我們能不能走了……”
祝問善應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那隻小熊,囑咐豆豆要放好、不能損壞之後,便離開了次臥,還把門關上了。
客廳裡,姚璇似乎回過神了,她吃驚地半捂住嘴巴,那隻手抖得厲害,看見任玉瑜出來,姚璇聲音顫抖而嘶啞地喚了一聲:“玉瑜,你……我……”
任玉瑜不想面對、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舅媽,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敢往那邊看去,拉著祝問善就快步離開了薛家。
直到出了小區門口,她才鬆了口氣,嘩啦啦地開始掉眼淚:“嗚嗚嗚怎麼會這樣……舅、舅媽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祝問善撓撓臉:“不知道啊,你覺得是真的就是真的吧。”
任玉瑜:……
這麼不負責任的回答!
“在我印象裡,舅舅舅媽雖然有點……重男輕女,但對錶弟表妹他們還是很好的,更何況,怎麼可能會有人做得出把孩子丟掉的事情?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任玉瑜似乎很是不可思議,“我、我以後又要怎麼面對他們?”
祝問善手指繞繞髮尾:“……那要不我讓你失憶?”
任玉瑜:……
這麼恐怖的嗎!
“會、會有後遺症嗎?”
祝問善攤手:“不知道啊,沒試過。”
任玉瑜:……
沒試過就要用她身上啊!!
見她有些崩潰,祝問善安慰道:“沒事,往好處想,起碼我們幫了楠楠對不對?”
想到自己可憐的小表妹,任玉瑜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只覺得這個人被掏空了,祝問善在前邊帶路去地鐵站,她就跟喪屍似的跟在後面,時不時問一句:“問善,那、那你會報警嗎?”
祝問善頭也不回:“為什麼要報警?”
任玉瑜抽了下鼻涕:“因為、因為我們知道了是、是我舅舅舅媽他們先……”
“證據呢?”
“證據就是我、我舅媽說的那些話啊,我們都聽見了……”
祝問善:“法律可沒有規定人在非科學手段下說出的話可以充作證據和坦白哦。”
“啊?”任玉瑜一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