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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相見

不得不說,從神秘人處逃回來後的小縉頗有幾分從前江朝歡的風範,說話總是冷不丁刺人一下。而偏偏,他又常常說到了點子上。

要說對不起顧襄的事,一直以來江朝歡可做過太多了。這場計劃的一開始,為了支走顧柔就差點害死了她。而君山大會上,她又將得知那個自己隱瞞了許久的秘密——她並非顧雲天親生女兒。屆時她將如何自處,如何接受,尚是他不敢去想的局面……

江朝歡既不能奢求她原諒,更無法為自己辯駁。所以他寧可選擇逃避,即使他知道,或許這是他們能平靜度過的最後幾日時光。

見他神色變幻莫名,小縉已經能猜到他恐怕真的又做了對不起顧襄的事,不敢面對顧襄。長久以來的怨恨堵在心頭,他死死攥著拳,極力壓抑著衝過去把人打一頓的念頭,只咬牙吐出幾個字來:“我真後悔當日帶回謝家姐弟救了你。”

江朝歡眸光一暗,不願回憶謝家之事,又不想再和小縉糾纏,遂轉移話題道:“你回來之後,那個神秘人又聯絡過你嗎?”

他本是隨口一問,可誰知小縉的臉色頓時變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作色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吃裡扒外,腳踩兩隻船嗎?你不如先擔心下你自己,這次找不到路白羽,你以為教主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你嗎?”

江朝歡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只當沒聽到。又問:“雖說那神秘人戴著面具,說話只用腹語,但他的身高體型,武功路數,總是有跡可循吧,你還記得他有些什麼特徵嗎?”

聽了這話,小縉的怒氣不減反增,嗆聲道:“我記得又有什麼用?難道你能認識?他又瘦又高,武功不在沈副教主之下,幾乎不用兵刃,也看不出路數。只不過他手上……”

話說到這,小縉卻戛然而止,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逼近了他:“我告訴你幹嘛?怎麼,你又想找他合作,背叛教主了?”

江朝歡無奈嘆氣,見實在說不通,兩人不歡而散。一直到第二日折紅英發作,小縉也沒再出現。

在這不長不短的一天中,江朝歡認真的盤算著整個計劃的漏洞之處。而他發現,神秘人也確然是唯一一個變數。

自聚義會以來,每逢顧及不到的角落,就總有那神秘人橫插一手,就如鬼影般陰魂不散。他下手的物件也不僅限於魔教,彷彿不管誰倒黴都是他所樂見的結果。

而他武功之高,幾乎除顧雲天外無出其右。這樣一號人,就算再低調小心,也總該有個名號。可他卻好像是兩年前憑空冒出來一樣,既無出身來歷,也無門派親友,實在神秘至極。

最奇怪的,是謝府之變後,他突然銷聲匿跡,再不出手。看小縉昨日的神情,又彷彿其中另有秘辛。這人到底有何目的,是何立場,又會不會對君山之會造成影響,實是無法逆料。

江朝歡翻來覆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對策。而近日來,他的神志也越來越微薄,常常無法再專注思考。直到傍晚折紅英發作,而小縉卻沒有按時來送藥,沒有了詰旦花抑制的痛楚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為了轉移注意,他開始胡思亂想,過去的記憶沒頭沒尾地闖入腦海。

突然,一個碎片紮了他一下,是他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那是花滎去見神秘人後,他尚不知那神秘人派出的少年是小縉,但根據花滎的經歷,猜測到那人說不定是熟人,才會竭盡全力地刻意隱藏聲音、容貌和武功。

試想,若是本來就與他們從未打過照面,或者甚至根本就在武林中毫無存在感,那又有什麼必要避影斂跡、改頭換面呢?

就像他和顧襄、小縉潛入聚義會中,完全無需顧慮那麼多,更不用喬裝打扮,因為他們就算大大方方地站在人群中,也不會有人認出他們是魔教的人。

反之,那神秘人和小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