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的燈已經亮了,她看了眼手機的正開機的螢幕,沒剛才那麼刺眼。
回到正常頁面時候,沒有一條訊息進來。
施泠知道池騁或許還有些氣惱她自作主張, 有那麼點不告而別的意思。
她主動發了訊息。
施泠:我到了。
施泠:還生氣嗎?
池騁過了好幾分鐘, 就回了個單字&ldo;好&rdo;。
施泠有心安慰他, 又發了一次好好複習。
她並不是說的場面話,她知道她做的不地道,按池騁的驕傲性子, 只是不願意把他這種失落與不滿過度顯示出來,顯得他多在乎她一樣。所以兩人沒什麼激烈的爭吵。
但她確確實實擔心他趕不上末班車。
已經5月初了, 最早的一批語言班馬上就截止了。
對施泠而言, 等考完研才決定出國已經是大冒險了,她習慣事事都提前準備。
雖說五月已經入春許久,c市作為北方城市, 是沒這麼輕易向溫暖妥協的。尤其是夜晚,剛下飛機那一瞬間,施泠就縮了縮脖子,把外套的衣領緊了一番。
幸好香港的空調冷,她的外套還算厚。
適應以後就好了許多。
從機場離開,排隊等大巴時候,周圍的人嗡嗡地講個不停。
施泠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聽了一會兒以後才發現,周遭的人,說的都是發音方式偏渾厚的普通話或者方言,竟沒有一個廣東話入耳。
她原本也聽不懂,在廣州呆了兩個多月,發現耳朵也是有慣性的,聽多了廣東話,稍微能猜上一猜,而且習慣了耳畔充斥著粵語。
現在回來,反而有種奇異的客居感,像是她在廣州呆了許久一樣。
然而真正算起來,不過是兩個來月的光景。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池騁,讓她分不清何處是客何處是鄉。
施泠搖了搖頭,檢票上車。
落座了才去看手機。
果然池騁是沒有回覆她那條好好複習的微信。
施泠堪堪趕在宿舍大門關之前回去了。
她們這一層樓住的都是畢業生,稍顯冷清。許多人實習了不回來,到了這個點兒,本來是人來往的,都端著臉盆往洗漱間走的,現在也沒幾個人影。
她們寢室四人,也有一個不在。
施泠開了門,坐門口的賀奕奕就轉頭了,摘了耳機起來抱了她一下。
&ldo;我的泠仔,你終於回來了。&rdo;
施泠聽愣了一下。
那邊陸欣妍就笑了,&ldo;她最近寫論文寫魔怔了,一邊追個tvb,給我們都起了新名兒。我是六仔,你是泠仔。&rdo;
她們寢室名字都挺有意思,正好全是數字,奕奕被叫成一一,陸欣妍勉強算成六六,只有施泠,零零讀起來跟泠泠一樣。
換施泠以前,對此毫不敏感。
現在聽奕奕喊她泠仔,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來池騁了。
他以前是不是被人叫過池仔?還是騁仔?
只不過聽方澤都喊他池哥,聽他那意思,是池騁打遊戲打得還不錯,玩遊戲時候求救幾次,他就成池哥了。
施泠收拾一番,把給她們帶的手信都拿出來。
看奕奕和陸欣妍就轉過來,反著坐在凳子上看著她,猶猶豫豫不開口。
施泠反倒笑了笑,&ldo;問吧。&rdo;
除了堅定要找工作的吳芸綺,她們三個都一起考的研。她倆都考上了,只有施泠,複習那麼久卻失利了。
施泠那時候選擇去廣州複習雅思,有那麼兒避開熟悉環境和熟悉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