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抬頭看她:“為什麼這樣問?”
潤心:“若不是船上來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大奶奶為何要讓荷香扮作那位蘇姑娘的模樣躲在艙裡?如果只是為了將蘇姑娘悄悄送走,也用不眷讓荷香扮成她呀。奴婢想,大奶奶這麼做,定是要瞞過什麼人,那人多半就在船上吧?”
文怡笑了:“我素日看你是個聰明人,果然不假。這件事你且放在心裡,等到能說的時候,我就告訴你。眼下你且別問,也別告訴人,若有別人問,你就想個藉口打發了。總之,如今蘇姑娘還在船上就是了。”
“是,奴婢明白了。”潤心屈膝應了,這裡柳東行大踏步走了進來:“娘子,咱們果然沒猜錯!”潤心見狀,連忙避了出去。
文怡忙問:“那幾個人在船上做什麼了?”
柳東行笑了:“我家娘子真聰明,只聽我一句話,就猜到是那幾個小子有了動作!”他湊近文怡小聲道:“他們在使勁兒跟咱們家的下人攀交情呢,還尋藉口跟護衛咱們上任的那幾個士兵搭話,有說是老鄉的,也有說是認識同一個朋友的,什麼理由都齊全了。最可笑的是有個攀老鄉的,想要學學當地土話取信於人,結果叫人當地揭破那土話學得不正宗,被人笑話了。那幾個士兵都不是蠢人,大概是看出點什麼了,也不同搭理他們。”
文怡眼珠子一轉:“他們這是想——借攀交情,以圖後事吧?”
“十有八九是這樣!”柳東行皺皺眉頭,“看來他們跟我們過江,還真是有所圖謀呢,正好,我們的本意就是要將他們控制在手心裡,該用什麼法子讓他們上鉤呢?”
文怡抿嘴一笑:“既然是姜太公釣魚,自然是要魚兒自行上鉤了。他們要跟士兵與僕役攀交情,為的是日後能接近我們吧?那我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如何?”
柳東行一挑眉:“計將安出?”
文怡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話。
今日東江上風平浪靜,柳東行僱的兩艘大船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到達了江對岸。康城的碼頭極長極大,他們上岸的地方,不知是故意還是不走運,已經是碼頭一端較偏僻的地方了。岸上只有寥寥七八個做苦力的男子在等候僱傭,見有船靠岸,都紛紛圍了上來。
柳東行這一行人帶的婢僕人數本就不少,此前也沒發生過人手不足的情況,不知怎的,今日忽然有幾個丫頭婆子因為暈船而身體虛弱,沒力氣搬執行李了。文怡特地派人到前頭,當著眾人的面把這件事告訴了柳東行。
只見柳東行眉頭一皺:“那就讓沒事的人多走幾真趟,把東西搬下來吧,裝好了車再走,總不能正兒八經的將士。岸上不是有僱工?問問他們是什麼來歷,若是可靠,便僱來使喚也行。”
文怡聽了這話,便叫上丫頭婆子們,陪自己下船去了,岸上已經有人備好了車轎。待她們走了,舒平才叫了幾個僱工上船,問明白姓名住址,便讓他們搬行李。
幾個假裝在忙活的“船工”見狀,對視一眼,便由其中一個小個子打頭,上前賠笑著問舒平:“舒管事,您找這些人做什麼呢?”
舒平早得了柳東行的囑咐,便露出一臉不耐來:“廢話,自然是讓他們搬行李!咱們家的下人有好些都是北邊來的,一上船就暈,一個時辰折騰下來,哪裡還有氣力搬東西?沒法子,只好另外僱人了。”
那小個子眼中一亮:“舒管事,我們有幾個兄弟跑完這一趟就沒活了,都打算進康城找點零散活計幹,掙點錢好過年呢。您要僱人,不如僱咱們,力氣大,而且以是熟人,總比外頭找來的不知根底的強。”
舒平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其中一個苦力路過聽見,忙對那小個子罵道:“你怎麼說話呢?!咱們怎的就不知根底了?碼頭上的人誰不知道我王大力?你要搶飯碗,也瞧瞧自己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