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又是陰謀!我一個頭兩個大,還是乖乖當小白吧,我這點智商怎麼都猜不透。
待我定下心神,卻發現……水清揚手是搭在朱離的腕間,可眼睛卻是盯在我臉上。我臉上有花麼,我想伸手去摸,終是忍了下來,只是鼓足勇氣與他對視。看什麼看,你不是經常來麼,又不是沒見過——汗,我心突然一顫,難道……難道我跟他也……所以他才替“我”在宮裡的來人面前遮掩?
我完了我完了!我覺得自己也快有心理障礙了,自從知道了她跟府裡的僕人不清不楚之後,我總覺得原來這夫人快成人盡可夫了。
好在很快水清揚就替朱離把完了脈,直起身子向劉內侍道:“世子的病的確略有起色,臣必然要與公公一起回覆皇上和太后。”說話間,他早已掩去了那一閃而沒的銳利,恢復了初見時的溫和。
他和朱離……是一種人。都把自己的鋒利包藏得很深,一個用溫文偽裝,一個以淡漠示人。我不知道以我的小白智商為什麼會猜到這一點,也許是直覺吧,但我知道,就是這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劉內侍笑得卻有點不太自然,估計是怕好處被水清揚分去一杯羹。卻聽水清揚又道,“世子雖有好轉,但卻因為先天較弱和傷上加傷,想要康復不是短時間能夠辦得到的,還需慢慢調養,這點……”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我,微笑,“這點,還需夫人多多費心。”
那笑中有刺。那刺扎得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是代人受過,所以——我忍!於是我冷冷道:“水院判言重了,理當如此。”
水清揚似是一怔,柔了柔面色又笑道:“上回我開的方子夫人還有麼,有幾味藥需要調整一下……”
我心裡也是一怔,這不成心難為我麼?我知道你開的什麼方子啊,以前那夫人這麼虐待朱離,留著你的方子才怪呢。正想著要推託,心道你自個兒開的方子自己心裡還沒數啊,幹嘛非要原來的方,就這記性還當院判呢。
忽聽朱離輕咳了兩下,我還沒說話呢,你咳什麼?
“要喝水麼?”我低頭向他,估計在外人面前,以前那主兒也不會做的太過,我這麼問應該不出格吧。見朱離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我方直起身子,卻見水清揚的表情跟一口囫圇著吃了個雞蛋一樣,但一見我看他,僅片刻就恢復正常面貌。我不由大為佩服,這面部表情如此收放自如,臻入完美境界,估計世上無人能及,可見我之前的猜測沒錯。
倒是一旁的劉內侍沒什麼反應,我不由有點奇怪,也不知道自己又錯在哪兒了。不過,忽然心中一動,我向靈素道:“昨日我給你的方子,可還在?”
靈素猶豫了一下才道:“夫人的方子靈素不敢拿去市井,只讓劉嬸尋了人又抄了一副,所以……”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來遞給我。
靈素也算是伶俐人了。我心中暗喜,心道這會兒看你還怎麼為難我。見水清揚接了方子,我不由狠狠瞪了朱離一眼:我還以為你的醫術多高明呢,合著這方子也是抄來的——咱們回去再算帳!(當然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我也不敢跟他算帳啊!)
朱離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我氣結,就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樣,一點沒勁!我只好看向水清揚,見他眉頭一皺,我忙道:“您那方子我不小心給弄髒了,只好拓了一份兒,沒錯吧……”
這會兒倒真是感激,還是朱離想的周到,用的是“我”的筆跡,也好給我圓謊的機會。
“沒錯,沒錯。”水清揚忙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少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我不懂,也不想懂,這麼深奧的問題還是留給朱離想吧,我向靈素道:“還不快給水院判上筆墨,水院判還要改方兒呢……”
“啊,不用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