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氣勢:“我知道你曾與魔界中人交過手,比如說墨魘,但是究其本質,他也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儘管手段殘忍,但是他只是按照他的本能做的。你能說狼吃羊,狼就一定是壞的麼?魔界,之所以會被仙界和修真界視為十惡不赦,那也只是想法和做法上的差異而已。難道說,修真界就沒有小人了麼,奪人靈胎,煉製魂魄,這些事情還少了麼?仙界的做法又真的是為了天下蒼生,沒有一點私意?哼!”
“你這是強詞奪理,不過——”高庸涵默然搖頭,內心中卻更加感到無奈,因為他痛苦地發現,月先生說的話,並非一點道理都沒有。
仙界下凡的那位上仙狐晏,不正是為了一己之私而自稱原界帝君麼?不說遠了,就自己所遇到的那些修真者,比如說究意堂,不正是為了奪取東陵道,不惜以卑鄙的手段襲殺了葉帆麼?雖然明面上,修真界中許多人都是道貌岸然,但是真正說起來,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心懷天下,甘於為蒼生牟利?即便是高庸涵自己,捫心自問,也有許多做的不妥,甚至是做錯的地方。至少,他也曾做過內愧神明的事情,既然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麼能去要求別人做到?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那一處不是魔?我問你,你心裡真的就有了那種,想要把所有的仇敵都殺死的念頭麼?”
這才是最令高庸涵困惑的地方!以前,只要被心魔乘虛而入,哪次不是變得暴戾不安,可是現今卻一點也沒有失常,而且這次沒有千靈族的靈光,自己一樣不是恢復了心智?月先生當然知道,這是魔霧的效果,要是高庸涵剛才沒有吸收魔霧,那以後一旦現出魔身,豈不是被人群起而攻之?
“你不是會那個什麼血凝大法麼?你可有拿這個法術為非作歹,濫殺無辜?可是你還不是被那些修真者,稱作魔頭麼?”
“所以,由此可見,魔並不是你想像的那般,不可接受。刀本身沒有錯,用刀的人心術不正,刀才會沾染上邪性!”
月先生的話,其實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稱得上是歪理,但是理雖不直氣勢卻很壯,所以說的他啞口無言。高庸涵並非見不及此,只是他的經歷,比之常人要複雜得多,而且加上心魔佔據了心田,一時不察而已。
月先生一見高庸涵的神情,就知道到了這一刻,總算是將他給說服了,當即揚手拋過一個玉牌:“接著!這是十二疊鼓樓宗主的令牌,見牌如見人,從今以後,你就是新的尊主!”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八九章 轉念
高庸涵心情十分複雜,接過玉牌把玩了一下。玉牌溫潤光滑,上面刻著幾條簡單的花紋,一縷神識打了進去,花紋突然動了起來,眼前出現了一片奇異的景象。一座山峰在雲霧繚繞中顯現出來,山勢陡峭卻不失秀美,蒼松翠柏掩映之下,幾座廣廈依山而建錯落有致,處處流露出匠心獨運。“這就是十二疊鼓樓麼?”
“不錯,你要是哪天心煩的話,不妨去那裡住上幾天,不過路上可能不太好走,因為是建在七殺迴廊的迷離山中。”七殺迴廊在北洲大陸的最南端,據說是陰魂盤踞之地,和焚天坑同為厚土界的兩大凶地,一般人是打死也不敢去的。
“嗯,若非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又怎麼能做到隱秘呢?”高庸涵對於十二疊鼓樓的總壇並不感興趣,收起玉牌冷冷說道:“我既然答應了你,就絕不會反悔,不過你要先把妍兒給放了。”
“這一點自然信得過你,堂堂的高帥,豈是言而無信之輩?不過,審香妍已經被我的人給接走了,”看到高庸涵雙眉一抬,似乎又要發作,月先生連忙擺手苦笑道:“你先別急,以你目前的處境,審香妍跟著你只會徒增危險,所以我先幫你照顧一下,定然不會委屈了她。”
“此話當真?”
“以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