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隔三差五地就給他上讒言。
如果秦王真的用這些財物大力籠絡這兩名貴妃,那麼這兩名貴妃所代表的的勢力雖然不至於立刻倒向他,至少也會變成他和太子之間的牆頭草,不斷搖擺以獲得最大的利益。
這些財物本來也是秦王打下來的,分給將士還是賄賂貴妃,這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但問題是,這兩名貴妃,顯然是得寸進尺的型別。
讓她們進入府庫去挑選珍寶……那府庫裡的東西,還能剩下多少?
張婕妤一張嘴就要淮安郡王的幾十頃田,屬於是心裡沒有一點逼數的表現。
如果只是象徵性地給一點,根本不足以滿足她們的胃口,她們還是會心懷怨懟;如果敞開了給,賞賜這一塊必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到時候這個缺口又怎麼去堵?
秦王在將士們心目中的威望,是在一次次賞罰分明的過程中逐漸建立起來的。
這種威望想要建立起來很難,但想要毀掉卻再簡單不過。
因此,不論如何權衡,以秦王的性格,幾乎都會嚴詞拒絕。
想到這裡,李鴻運開始嘗試著對秦王的行為進行糾正。
秦王嚴詞拒絕了兩名妃子的要求,給他們的答覆是:寶貨皆已籍奏,官當授賢才有功者。
也就是說,府庫中的財貨,早就已經論功行賞分給有功的將士,封存上奏,至於官銜也要授予賢才有功的人,不能給這兩位貴妃的親屬。
而這樣做的結果,自然是兩名貴妃對秦王懷恨在心。
在完成這一切之後,李鴻運的視野中,閃過了秦王的記憶碎片。
記憶碎片中有兩個內容:第一是梁高祖曾下令,秦王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所有事務都可以自行處分。
而秦王此時的官職中,有一項是“陝東道大行臺尚書令”,洛陽顯然屬於他的管轄範圍。
第二則是秦王在出徵之前,梁高祖曾經答應他,平定洛陽之後,珍寶都賜給將士。
顯然,秦王知道梁高祖敕書的效力,但既然梁高祖已經做過這兩次承諾,那麼他認為,即便日後對峙起來,自己也有說辭。
現實也確實如他所料。
回到長安城後,梁高祖並未責罰秦王,畢竟之前他已經對秦王做出了承諾。
之前雖然寫了敕書、同意將府庫中的財寶分給那些貴妃,也只是因為他被吹了枕旁風,一時昏了頭。
此時秦王頂撞了他一些,卻也讓他的頭腦清醒了過來,於是這件事情就被壓了下去。
“嗯?”
李鴻運再度意識到這裡似乎出現了偏差。
因為明顯與歷史記載的內容不符。
按照史料記載,尹德妃和張婕妤回到長安城後立刻告狀,而梁高祖則是大怒,責問秦王:“朕的敕書難道還不如你的教嗎?”
至於之前給秦王的那些承諾,梁高祖不說,秦王自然也不敢提,否則那不是當面打當爹的臉嗎?
只能叩頭謝罪。
而梁高祖仍舊怒氣不息,等秦王走後才對裴寂說道:“朕這個兒子,在外面領兵日久,都被那些讀書人給帶壞了!不是當年那個乖巧懂事的二郎了!”
眼前的場景再度與史書有了差別,意味著李鴻運要再度運用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判斷哪一種才更有可能。
如果從情理判斷,史料記載反而更加不可信一些。
梁高祖畢竟也是梁朝的開國之君,看看這辦的都是什麼事?
先是給秦王承諾,讓他打下洛陽之後可以將這些財寶全都分給將士,結果兩個愛妃一吹枕邊風,他就又改變了主意,甚至還親自寫了敕書讓這兩個貴妃去搶將士們的財寶。
這樣也就算了,在被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