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自然是恨陸鋒恨得牙癢癢。
竇如鶴不好直說這事,只是笑道。“陸將軍這話就讓人寒心了。你我既為同僚,本將軍自然應當關心關心。”
“不需要。”陸鋒煩躁地想要甩開他。竇如鶴突然哎么一聲,只見孟奕羽攥著竇如鶴的手,把他的手從陸鋒手上拿開了。
孟奕羽雖是笑的,但見竇如鶴那鐵青的臉色,就可看出他用了多大力氣。“竇將軍,今日我喝多了酒,若有冒犯,還望海涵。”說著,就一連幾個狠招,打的竇如鶴措手不及。
竇右丞素來溺愛兒女,這又是皇家御宴,陸鋒心知孟奕羽闖了大禍,急得一把制住孟奕羽。“你瘋了麼?孟奕羽!住手!”
竇如鶴被打的坐在地上,鼻血登時流了出來。他本來已經被滅了氣焰,心中有些畏怯,但見陸鋒攔住了孟奕羽,於是索性氣急敗壞道。“姓孟的,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
陸鋒見狀,提起腳,狠狠踹了過去,竇如鶴登時被踹得沒了聲響,倒到地上。陸鋒一字一頓地警告道。“竇如鶴,今日得罪你的人是我陸鋒!記好了。”語畢,拽著孟奕羽就走了出去。
展宴初靜靜站在御書房外,隔著幾步之遙看著那被燭火映的暖黃的窗紙,和打在窗紙上的英挺的身影。
他可以透過那完美的側面輪廓,想起房中站著的人有著怎樣精緻的側臉和身段,他甚至可以想起那個人是怎樣在他身下繃著身體顫抖,隱忍而誘惑。
展宴初為內心油然而生的那種陌生的異動而感到羞恥不已,不願再見到那個男人,卻又受著那異動的蠱惑抑制不住的渴望再見到他。
“少將軍,您可以進去了。”一個侍衛上前道。
展宴初走進御書房。
☆、第十一章
展宴初走進御書房時,令玦正側對著他,兀自在看著牆上的一副掛畫。
那幅畫似是他方才即興而畫的,筆墨還未乾,看起來有些濃重,但每一筆都是那樣的肆意而又恰到好處,畫上是一棵古樹,似乎還未畫完,樹上沒有花,也沒有葉,只有失去掩飾的枝幹以一種扭曲的醜陋的姿態倔強的伸長著,黑白的水墨畫,看起來冷漠而死寂,卻又透著股近乎激烈的生機。
令玦凝視著那畫,彷彿忘掉了周圍的一切,他的眼神是冰冷到幾近死寂的,卻又那樣暗流洶湧,似有萬般情愫,就像他的畫一樣。
這樣的氛圍,使展宴初莫名的感到壓抑。他早已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排斥,但他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還要和自己做那種事。他甚至不敢胡亂揣測,這個喜怒無常,性情古怪的“暴君”究竟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知道的就已經太多了。
他跪到地上,垂眸,不再看令玦。“臣展宴初,叩見陛下。”
令玦沒有讓他起身,只是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展宴初能感覺到令玦的目光,和那一夜一樣,不,或許更加冷冽。他被那目光逼得猶如芒刺在背,忍不住欠身垂首,姿態更加恭敬,不敢有半分疏忽。
令玦走過來,展宴初盯著那雙黑底鑲金雲靴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心跳驟然加快。
“你很怕朕麼?”令玦停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聲音難掩輕蔑。
展宴初聞言,難免有些不服,拱手作揖,語氣恭敬卻沒有絲毫卑微之感。“回陛下,臣不怕。”
“喔?”展宴初能感覺到令玦冷笑了一下。“那你怎麼不敢看朕?”
展宴初這才抬眸看向令玦,令玦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濃密的睫毛低垂,黑亮的眼眸裡映著展宴初的影子。展宴初怔怔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了那一日在花神樹下,這一雙眼睛曾因寒雨而蒙上水霧,褪去了冰冷傲慢的戾氣,那麼美,美得叫人窒息。
他心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