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似是衣衫單薄,裙襬又被雨淋溼,正跪於炭爐邊,身子有些發抖,嘴唇也有些蒼白,不由眉頭微皺,拍了拍身邊軟榻:“過來。”
江慈搖了搖頭,忍不住問道:“相爺,我們這是去哪?”
裴琰悠悠道:“你坐這裡,我就告訴你。”
江慈好奇心起,爬起來坐於他身邊。裴琰猛然坐起,俯身將她被雨淋溼的裙襬撕落,江慈大驚,急忙捂住露出來的小腿,怒道:“你做什麼?!”
裴琰一笑,右手擊向她的額頭,江慈忙伸手格擋,他再一揚一旋,江慈受一股大力帶動,身形後仰輕旋,倒於榻上。暈頭轉向間,“呼”地一聲,眼前一黑,被什麼東西罩住身軀。她手忙腳亂掀開面上之物,定睛細看,才發現竟是裴琰先前擁在身上的狐裘。
眼見裴琰嘴角隱帶捉弄的笑容,而自己的裙襬被他撕落,小腿部分裸露在外。江慈躍下軟榻,將狐裘重重地擲向裴琰,轉身便欲拉開車門。
裴琰抓起身邊茶盅輕輕擲出,正中江慈右膝,她腿一軟,跪於地氈之上,心中羞怒難言,緊咬著下唇,死死地斜望著裴琰。
裴琰唇邊笑意漸漸斂去,眉頭輕蹙,冷聲道:“真是不知好歹的丫頭!”
見江慈仍是跪著,他將手中之書擲下,俯身將她拖起。江慈欲待掙扎,卻被他按住腰間穴道,抱到榻上。
裴琰拉過一床錦被蓋於江慈身上,又用狐裘將她圍住,見她仍是滿面羞惱地望著自己,冷冷一笑:“你若是病了,誰幫我去認人?!”
江慈心中一凜:難道,衛昭已經布好了局,大閘蟹現在要帶自己去見那個姚定邦嗎?!可不見他給自己傳個信啊,自己怎麼會知道誰就是那個姚定邦呢?她想到這事,一時忘了先前被大閘蟹戲弄的羞惱,神情便有些怔忡,裴琰輕哼一聲,不再理她,自顧自地看書。
江慈覺身子漸漸暖和,此時方醒覺與裴琰共躺在一張軟榻上,隔得極近,下意識地往後面縮了縮,靠上車壁。她本是在睡夢中被喚醒的,馬車搖晃間,漸覺有些睏倦,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不多時,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裴琰將手中之書慢慢放下,望著江慈漸轉紅潤的面頰,笑了笑,替她將滑下的狐裘拉上,攏在她的肩頭。又敲了敲車壁,一名侍從掀開車簾,裴琰輕聲道:“去,讓人送幾套女子衣物過來。”
江慈直睡到辰時末才醒轉,睜開雙眼,見裴琰仍在看書,而自己身邊擺著幾套衣裳,明他之意,卻又不好當著他的面換衫,她小腿裸露,也不便下榻,索性便閉上雙眼,假裝仍未睡醒。心中不停思忖著這大閘蟹究竟要帶自己去哪裡,他這般欺負自己,總得想個法子討回來才是。
胡思亂想間,江慈聽得裴琰敲了敲車壁,馬車緩緩停穩,他似是躍下馬車,將車門緊緊關上,車外人聲漸低。她忙睜開眼來,手忙腳亂地換過衣裙,躍下榻來。
她剛在馬車另一側的軟凳上坐定,裴琰上車,瞄了她一眼,馬車重新向前行進。
裴琰躺回榻上,看了眼腳邊的狐裘,又看了看坐於車廂另一角的江慈,面色陰沉,將狐裘拎起,便欲丟出車窗。
江慈忙撲過來將狐裘搶到手中:“這麼好的狐裘,丟掉做什麼?”
“髒了。”
江慈一噎,深吸一口氣,控制住心中的氣惱,經過與大閘蟹數個回合的相鬥,她漸漸明白自己越是氣惱他越是得意,心中想了想,面上笑意盈盈:“相爺,反正你不要了,送給我可好?”
裴琰並不抬頭,輕“嗯”一聲。
江慈笑著坐下,輕輕撫著狐裘,嘴裡念道:“這麼上好的狐裘,丟掉太可惜。黃嬸家中的大黑狗要下狗崽了,我將這狐裘帶回去,墊在狗窩裡,給小狗崽們取取暖,再好不過了。”
裴琰手一抖,這書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