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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下不如說一說與王妃的前塵往事……”

永明含笑瞅我,若有意味道:“你怎麼知道,我與容兒還有‘前塵往事’?”

“我效能通靈。”

永明搖頭不信,卻就著醇酒大方道:“那年皇兄還是舊朝的右部都尉,而我尚在弱冠之年。他拜訪豫章郡王府時,我也在。”

司馬熾恍然似有悟,並未出聲,靜聽永明娓娓道來。

暮春三月,新雨後的空庭,瀰漫著清淨花草香。

妙齡女子打扮出挑,素白的絲羅襦裙,流水似的裙襬沾染風露,臂上飄帶窈窕,眉間細細貼一朵扇羽花鈿,襯一雙星眸,顧盼生輝。

是極尋常的投壺,蹁躚多儀的姿態,手中一支羽箭,破空,帶起一道漂亮的虹弧,落入壺口。眾婢子擊掌讚歎,她有些得意,柔和的下頷微微抬起,陽光下細汗瑩瑩。

廊下偶過的少年看得有些呆愣。託說技癢也欲一試,實則只為在她身邊多留一刻。

畢竟青春年盛,她不曾避諱,大方應允。

八箭連中七疇,引起婢子們陣陣叫好。有心在她面前顯擺,好叫她知道自己威武有力、技藝非凡,他提議二人比試一場。她嫣然一笑,點頭應下。轉身讓人拿來矇眼的布條,“既要比試,不如設些障礙。”她這樣說,笑起來是俏皮靈動的樣子。

規則很簡單,每人二十箭,投中多者為勝。

一局終,婢子數著箭羽,他十七疇,她十六疇。

少年意滿志得,她誇他箭術了得,不懈努力,將來定能為國效力,說罷便領著婢子離開。

目光跟隨良久才收回,園子裡一草一木彷彿還留著她方才的流光溢彩,他不捨得離去。

踟躕半晌,終於覺出不對。他蹲在木壺邊上,細數羽箭,數目沒錯,正欲一笑了之,一角眼風卻瞥見她的木壺裡還有異物。

伸手取出,卻是兩支斷箭,他錯愕。原來她說要蒙起雙眼,為的是將箭折去箭羽,隱入壺壁,讓自己兩疇。

愣在原地的少年郎頓生慚愧,從此那片倩影再揮之不去。

回到郡王見客的廳堂,纏著兄長向郡王打聽那位女子的身份來歷,才知道,原來是尚書郎羊玄之的女兒羊獻容。

酒酣不知沉醉處,劉永明眉目帶笑,凝視一處,還沉浸在春光明媚的初晤裡。

司馬熾輕笑道:“這確像是她會做的事。”

“作弊?”

司馬熾覷我一眼,糾正道:“乖巧。”

我撐首喝兩口酒,覺得世間女子果然各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論。若換成是我,蒙上眼後去他壺裡偷兩支箭就有可能,故意讓人這種事卻決計做不出來。既然撒膀子比賽,讓對方兩疇和偷對方兩疇,同屬作弊,何以她那樣就是乖巧了?確然,她是為護住一位少年郎的自尊心,想以此勉勵他進步。可若是當時她倨傲贏他個落花流水,少年也不見得會意志消沉,說不定知恥後勇從此發憤圖強。和風細雨與雷霆萬鈞,說到底只是手段不同。

當然,羊獻容這樣乖巧懂事、品格豁達所以當得了一國國母,還惹得弱冠少年對她魂牽夢縈;我這樣的從不見什麼仰慕者,好不容易入了宮還能被遣出,可見結果也相當不同。何以不同,的確值得深思。

“她當時為何在你府上?”保不齊與你也有一段吧?

“她與我一處長大。”司馬熾說得輕描淡寫,我心中嘖嘖兩聲,原是個青梅竹馬的。

他無視我的翹首企盼,並沒多做解釋。

我無趣,只得轉而問永明道:“後來呢?”

“後來晉先帝,也就是國公的兄長,原配賈后薨逝。我求父親去羊家提親時,容兒已嫁入宮中,被立為新後了。”

我正想感嘆時不與人,永明繼續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