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由自己。
他的眼中充滿厭惡之色。
對於鸚鵡這兩個字,他又豈只厭惡而已。
“鸚鵡”究竟是代表什麼?
一隻鳥?一個人?抑或一件秘密?一個計劃?
蕭百草為什麼寧可死,也不肯回答那些問題?
常笑的一個頭又大了幾倍。
十萬神魔,十萬滴魔血,化成了一隻血鸚鵡。
血鸚鵡的出現,太平王庫藏珠寶一夜之間的神秘失蹤,他奉命暗中調查這件竊案,已有兩年多。
由奉命那一日開始,兩年多以來,他的頭幾乎就沒有一天不發脹。
這件案子也實在太棘手。
好不容易才抓住蕭百草這線索,哪知道,競又被蕭百草自己一刀割斷。
他雖然常笑,這一次已笑不出來了,一張臉鐵青,扣住蕭百草右腕的那隻手忽一推。
“吱”一聲,握在蕭百草右手的那把剖屍刀立時整把切入了蕭百草的咽喉,切斷了蕭百草的咽喉。
蕭百草完全沒有反應。
死人不會再有感覺。
一個人也絕對不會死兩次,常笑這樣做,只不過因為他現在的心中實在太難受。
難受得非要殺一個人不可。
這裡卻除了安子豪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可殺,但他還不想殺安子豪。
最低限度他還要安子豪引路。這地方完全陌生。所以,他只有向死人開刀,再殺一次蕭百草。他這才放手。
蕭百草死狗一樣倒下,倒在他的腳下。
他心中仍有餘恨,一腳踩上蕭百草的屍體,森冷銳利的目光一轉,盯著窗外的鳥籠。
窗外已一片昏暗,風吹得更蕭索。
鳥籠“依呀”,“依呀”的呻吟也似的搖曳在風中。
常笑霍地轉頭,目光落在安子豪的面上,道:“這籠子裡頭本來有沒有養鳥?”
安子豪不假思索,道,“有。”
他是這裡的常客,這件事他是可以肯定答覆。
常笑接問道:“什麼鳥?”
安於豪道:“鸚鵡。”
常笑悶哼道:“偏就是這麼巧,又是這種扁毛畜牲。”
安子豪道:“那隻鸚鵡叫做小魔神,據講是血奴送給老掌櫃的禮物。”
常笑道:“血奴為什麼送他禮物?”
安子豪道:“大概是因為他一生的積蓄都盡花在她的身上。”
常笑道:“血奴今年有多大?”
安子豪思索著道:“好像還不到二十。”
常笑道:“他今年又有多大?”
安子豪道:“六十五怕也有了。”
常笑道:“這年紀,已足夠做血奴的祖父了。”
安子豪道:“很足夠的了。”
常笑冷笑道:“他這個年紀,是不是還有那個氣力?”
安子豪明白常笑所問的是哪個氣力,苦笑道:“不清楚,不過,聽他說,那一夜,血奴連碰都不讓他碰,可是他得到的刺激已令他滿足。”
“那一”夜,“常笑奇怪道:“只一次就將一生的積蓄都花光?”
安子豪道:“血奴的價錢很高。”
常笑說道:“高得已足以花光他一生的積蓄?”
安子豪點頭,道:“他卻認為很值得,並說老天如果還讓他再活十年,讓他有機會再存那麼多錢,一定會再到血奴那裡一次。”
常笑道:“他的腦袋是不是有些問題?安子豪道:“據我所知是沒有。”
常笑道:“那麼血奴莫非真有幾下子?”
安子豪道:“聽說是的。”
常笑道:“聽說?你沒有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