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維亞雷焦舉行的世界盃
如果我閉上雙眼,回想起2002年的6月份,回想起“我的”世界盃,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難以置信。我真的在日本度過了41天嗎?我真的為世界盃決賽——巴西對德國的那場比賽做了裁判嗎?一種奇怪的、不真實的感覺籠罩著我。那一次世界盃的整個經歷是如此的美妙,談起來的時候又是如此的“完美”,以至於讓我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長達一個多月的夢。幸好,還有錄影帶和報紙上的文章可以證實那些事情的真實性。如果那幾個星期的事情是我提前寫出的一個劇本,那麼我希望,現實就是那樣的,一直到最後,一個逗號都不要更改。
對了,也不完全是。我希望改變一件事:那就是比賽的地點。我希望在維亞雷焦“逛”我的世界盃,或者至少能夠在盧卡市的附近來上幾個回合的比賽。如果我是這部電影的導演,我決不會讓我和自己的家人分隔開13,000公里。
從這一站重新出發
但是由於我只是這部電影的一名演員而不是導演,所以我不能否認,那一次世界盃以及那一場由我執法的世界盃決賽,在我的職業生涯乃至整個生命中,都代表著極其重要的一站。但是,我不喜歡談論成就。成就,是以停止、休息、往後看為必要前提的。用一句話來概括:談論成就則意味著總結。我還沒有準備去做這些事情。很多人認為,一旦在自己的事業中達到了這樣的一個高峰,就應該選擇放棄。他們把這叫做“在美麗中收場”,為的是讓所有的人都會記住那個時刻的你。這樣一來,就不會有接下去的故事,你就不會再犯那些不可避免的錯誤,而那些錯誤,可能會毀掉你的一切。但是,我太喜歡自己現在所做的事了,因此,我把2002年世界盃的經歷看成了一個新的起點,我將從這裡再次出發。總之,它在我的旅程中,只是一箇中間站,我希望這一旅程會相當地漫長。另外,有流言說,我會在世界盃之後退隱,但是同時我也收到了很多的電子郵件,他們都希望我能夠繼續做裁判,這極大地激發了我的自信心。
我今年43歲,還能夠繼續做上幾年裁判。現在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繼續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我還保持著同樣的願望、同樣的激情、同樣的專注。
我始終確信,如果你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某些東西、已經達到了某種程度,那麼你的人生拋物線將會不可阻擋地開始下降。你認為自己可以理所當然地做成某些事情,可以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樣地努力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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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後一屆世界盃
如果我對世界盃不屑一顧,或者裝出輕視它的樣子,那麼我肯定是個傻子。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在整個足球歷史上,總共也就舉行了這麼幾次世界盃。請回想一下,從1930年直到今天,僅僅就只有其他的16次而已。因此,能夠成為這極少數的裁判員之一,無疑會代表著一些特別的東西,甚至可以誇張一點說,如果你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那麼它將會是你的裁判生涯中的一個歷史性事件。不管怎樣,以我個人的觀點,這是一個裁判員能夠追求到的最高目標。
但是我一直相信,如果有一天,我感到自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那麼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應該停止裁判生涯。如果有一天,我感到自己已經沒有了過去和現在我所擁有的那種願望,或是在訓練的時候感到很累,甚至於幻想著可以允許自己不再去努力工作,去放棄每天的任務,那麼,我將在那一天把我的哨子掛到釘子上去。
現在,我的目標就是一直工作到現行的規定所允許的年限,也就是說,一直到我年滿45歲為止。到下一屆德國世界盃的時候,我將有46歲了,所以對於我來說,2002年日韓世界盃無疑就是我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