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看我的男人,眼睛裡都是冒出光,至少會有驚歎——相公你初見我的時候,不也呆了呆嗎。可是陛下沒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物體。阿奴當時就想,這個人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呢?”
“是石頭做的嗎?”賀蘭雪饒有興致地問。
“是的。”阿奴嘟嘟嘴,嗔怪道:“陛下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又冷又硬,他那天沒要我,說我太小,可我雖然小,已經能吸引男人了,何況,當時他看我的時候,我還是脫光光的。他就這樣把衣服往我身上一扔,淡淡說:‘穿起來吧。’真的,別提有多傷人了。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拒絕。再後來,大概多了兩年,這兩年我一刻不停地勾引他,有時候,他明明都有了***,可就是不碰我。讓我自個兒在旁邊玩,如此到了我十四歲生日那天,他著人送來一份禮物,然後,附帶了一句話說:今晚過來。”
“那一晚……”
“是啊,那一晚我們上床了。”阿奴笑笑,笑裡有種寵溺的溫柔:“他什麼都不懂,可是卻學得很快。即便在床上,他也一刻不停地爭奪主動權,一旦把握了技巧,就將主動權拿了回去,完成得一絲不苟,無可挑剔,就像他做其它事情一樣。力求完美。也更像一種形式。”
賀蘭雪‘嗯’了聲,他對炎寒的看法有點改變了。
如果在面對這樣一個美人,朝朝暮暮的相對相處中,炎寒還能保持如此冷靜與漠然,那麼炎寒,一定會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
134。074她失明瞭
炎寒是一個可怕的人,賀蘭雪想。
不過,其實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事實。
“所以,在遇到伊人之前,陛下一直不是一個人,至少,我認為他不是人,他跟一個神差不多。不會將喜怒形於色、也不會大叫大吼,他太冷靜了,太優秀了,太完美了,然後,伊人出現了。你可知道,在伊人客居炎國的時候,我曾無數次在角落裡偷看她,老實說,我很想不通,那樣一個沒容貌沒智慧甚至沒性格的丫頭,為什麼會讓陛下失去冷靜?為什麼會讓他違逆眾人?為什麼會讓他動容讓他失常——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也不甘心。可無論我甘心與否,這已經是事實。她的出現對陛下來說意義重大,我很難想象,他如果再失去她,會不會變得比以前更冷更硬。”阿奴說著,深深地凝視著賀蘭雪,慎重道:“可相公是不同的,相公並不是非姐姐不可,對嗎?用我來換伊人,只要伊人跟著陛下一日,阿奴就會死心塌地地伺候相公,全心全意地愛著相公。相公覺得合算嗎?”
賀蘭雪卻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幾乎想也未想地拒絕了阿奴的請求,“伊人又不是物品。而且,我也是非她不可的。”
阿奴愣了愣,沒想到賀蘭雪拒絕得那麼爽快,她再次嚐到了挫敗感,然後,她突然抬眸,靜靜地問:“被一個人愛,是什麼感覺?”
她被太多人慾求著,卻從未被人愛過鰥。
也不知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自然無法理解炎寒的反常和賀蘭雪的堅決。
“是什麼感覺……”賀蘭雪想了想,記起伊人,然後微笑道:“就是一種很安心的感覺,知道你無論做什麼,對的還是錯的,對方都不會離開。”
不離不棄。
所謂的愛,無非是不離不棄的承諾。
世情行雲流水、變化莫測,可是她,始終如一。
阿奴默然了一會,突然彎唇笑了笑,笑如春花綻放,波水瀲灩,讓人錯不開眼。
“我懂了。謝謝。”
說完,她竟然就此告別,白色的輕衫婆娑搖曳,在夜風裡搖搖蕩蕩。
“那個人是——”賀蘭雪連忙在後面叫住她,追問著將伊人擄走的人到底是誰。
“黃阿牛,不過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