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卻無人應答。即興而去卻敗興而歸,其實靳宇早該知道這個結局的。靳宇邁著沉沉的步子走出沈諾家的門洞,仰著頭望著無際蒼穹,沈諾,你到底在哪?
開著車在環路上漫無目的的行著,鏡子?趕忙調轉車頭,沈諾的朋友,靳宇就只找得到這一個。
清脆的門鈴聲吵醒了沉睡中的鏡顏,揉著惺忪睡眼,誰這麼早的!順著門鏡看出去,鏡子忙跑回沙發旁推著還在沉睡中的我,“那條魚游來了。”
我靜靜的從沙發上蜷坐起,雙膝抵著下頜,“那……就讓他……再遊走吧……”我說。
和鏡子兩個人躺到床上靜靜的對望著,聽著門鈴依舊清脆的響著,我把頭埋在被子裡面,不去聽不去想,向鏡子靠近了些,靜默。
門鈴的響聲,斷了。我掀開被子一下子竄到了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洞,等待的每一秒似乎都是那樣的漫長,那熟悉的靳宇的背影終是出現在了我的視線,拉開的車門,悠揚的弧線,駛離了我的世界。
失望的靳宇漫無目的的尋,凌亂的足跡遍佈著沈諾踏過的每一個角落。
低落著回到公司,“你到哪去了?都給你打幾個電話了!你下午還有會呢!”依涵說。
靳宇無力的步子邁著,憔悴著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隻手撫著前額,沒精打采的揮手,“都取消了吧!”他淡淡的說。
看著滿目愁容的靳宇,依涵沒再多說什麼,靜靜的關上辦公室的門,取消會議的電話打著。
呆立在窗前,靳宇手託著那株碧綠的仙人球,點著球身密佈的尖刺,沉沉、靜默……
沈諾,你究竟會在哪裡?總是這一招,難道你不會煩麼?
瓜子皮嗑了一地,外賣依舊攤了滿桌,腳下的聽聽罐罐滿布,臥房裡的被子沒疊,我和鏡子的一天過得潦倒落魄,盯著外邊早已掛滿繁星的天,“小時候媽說,天上那麼多的星星,總有一顆是屬於我的。現在我好想去那顆屬於我的星星自己一個人過。”我說。
或許只有那顆星,才是離他最遠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顆星,我最想把穆狄送去待著。”鏡子痴痴的說。
我轉過頭瞅著鏡子,“你也太狠了吧!我頂多送我自己去,你居然要把穆狄鎖到那!”
鏡顏淡淡的看著我,“因為你從來不知道,穆狄對於我,意味著什麼……”
我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顏,輕輕把鏡子的頭攬在我的肩,她可以明確的知道,可我卻不明瞭靳宇對於我,究竟意味著什麼?
一個我可以離開的人?亦或是一個我想要離開的人?
鏡顏的手機震動著,漫不經心的貼在耳邊,“爸,怎麼了?”
掛掉電話的鏡顏眉頭緊鎖,原是她的母親在傍晚和幾個鄰居出去遛彎在健身的鐵欄杆上摔下來了。腿骨上打了三根鋼釘,已在省城的醫院住下了。
也許不到最緊迫的時候,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第一個讓你想起的人會是誰,你最需要的人會是誰,這一刻,也許一切的恩恩怨怨都會與你的記憶斷絕。
胡蝶在書房的電腦前繪著圖,臥室裡的穆狄的手機響著。連響了三陣,怕是真的有什麼事了。胡蝶儲存影象起身,邊做邊儲存,是胡蝶多年來的習慣了。還未走到臥室,手機的鈴聲又響了起來,“媳婦”,是顏姐。
把手機握在掌心,胡蝶盯著螢幕靜默,媳婦,媳婦,媳婦?
顏姐……
或許在每個人的心裡,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特殊的位子,不是刻意,而是習慣。
是啊,他的習慣,是顏姐,一直是顏姐……
“穆狄,電話!”胡蝶敲著浴室的門說。
水依舊嘩嘩的流著,“誰?”穆狄隨意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