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多問。
晚上等他睡熟時,腹中酒蟲翻滾,捱不過,又起身拿了壺兒欲飲,不防劉海石走來,險把壺兒砸著,早交他接著。
小娥滿面羞愧,才把頭垂了,就被劉海石摸在頂上,柔聲道:“不要緊,慢慢就好了。”
小娥喉中發哽,捉了他手,半日方道:“我不會再偷偷爬起來喝酒了,我…我以後會忍住的……”
劉海石便拉了她到案邊道:“不必難受,我知你不是有心的。”說著只彎身取出個壇兒來。
小娥如何看不出那是個酒罈兒,方把眼看了他,就聽劉海石道:“這白酒裡浸了黃鱔,四天後你早晚各服一兩連服五日,必有成效,以後也不會這般難受了。”
小娥方知他白日為自家尋方兒去了,心頭感激,反說不出言語,只拉了他不放。等兩個躺回床上,又絮絮良久方睡。
盛夏天兒卻亮得早,小娥因昨夜睡得晚,方自半睡半醒,就覺脖根酥癢,朦朧間哪知甚麼作怪,才把手一推,就交劉海石抓了手兒,騰上身來,低低道:“身上乾淨了?”
小娥一個機靈,睜開眼時,只把臉一紅,半晌方點了點頭,劉海石就解了她衣帶,探手摸她身上,一會又含了她舌兒咂吮,小娥忍不住喘將起來,便被劉海石褪了小衣,抱上身來。
不一時便把床榻搖得吱嘎響,小娥方將手攀了他脖頸,冷不防被他掉轉了身子壓將上來,恰把手推著窗扇,打在窗外一株紫薇上。
瞬時把半樹花兒都抖將起來,交風一送,盡撲在兩人身上。
小娥低低一嘆,劉海石便把手圈了她腰肢,將身疊送,小娥但覺枝上黃鸝宛轉,一聲聲盡在耳邊,神魂飄蕩間早不知身在何處。
事畢小娥把身子料理了,走到廚下,如意兒還在酣睡,哪裡起來,小娥自把粥兒熬了,端與劉海石吃。
看看又過幾日,鄉試日近,劉海石愈發手不離卷,小娥每日裡只精心調弄吃食,也不去煩他。
鄰巷馬婆子自那日得了小娥好處後,不時上前幫湊,攬些漿洗的活兒。這日小娥正交人在院裡栽藤羅,如意兒便著了身素色衣裳過來,向劉海石說了兩句。
劉海石點點頭,如意兒便把小娥一瞥,馬婆子看不過,見小娥只顧與人說話,暗將她一扯。
小娥方知明日是劉陳氏的祭日,便向劉海石笑道:“既是姐姐的祭日,我便與官人同去,也拜拜姐姐。”
劉海石還未接腔,如意兒已抹了眼睛道:“說起我們娘子,書香門第出生不說,平生最不把銀錢放心上,從前誰不說娘子同大官人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一言未了,馬婆子早把院中雞兒亂趕,口中只罵道:“叫你不安生!野雞毛兒!還想做鳳凰!?吵著官人溫書時看娘子不打殺了你……”
如意兒大怒,待要發作,馬婆子早捉了雞往後邊去了,轉臉又見小娥扯了劉海石商量酒果祭品之事,瞧也不瞧自家,把腳一跺,氣了個立睜。
第二日,小娥一早便起來,同馬婆子把物事整治了,幾個到劉陳氏墳前,把土添了,祭品擺了,紙燒了,如意兒便在後邊抽抽噎噎哭將起來,只道:“娘子,娘子,你在地下也要保佑大官人得中啊,想你在時,大官人寫字總是你磨墨……”說著越發啼哭不止。
劉海石不由紅了眼,馬婆子便嘟嘟囔囔說了兩句,小娥哪放在心上,只拈了香,往墳頭插了,默默祝念而已。
轉眼又是七六日,劉海石便往福州去了,小娥送了他轉來,想著父母,呆了好一會方往廚下走去。
不說小娥這番忐忑,只說歡郎自那日到任後,一連忙亂了幾日,方將諸事理順,這日眼看到午時,才要回後衙,就被個姓周的令吏湊到耳邊說了幾句,歡郎點點頭,周令吏便帶了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