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篝火已經比被烏雲遮住的太陽更加耀眼了——氣氛非常隨意、輕鬆。
“嘿,吸血鬼女孩!”安布里大聲地跟我打招呼。吉爾跳了起來和我擊掌,還吻了我的臉頰。我們在艾米莉和山姆旁邊涼爽的石頭地面上坐下來,艾米莉捏了一下我的手。
除了偶爾開玩笑似的抱怨之外——大多數都是保羅——他抱怨一直讓吸血鬼逍遙自在,散佈惡臭,我受到的禮遇就像這裡的成員一樣。
參加的也不僅僅是孩子們。比利也在,他坐在輪椅上,別的人圍在他周圍坐成一圈,這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吉爾的祖父、白髮蒼蒼的爺爺老吉爾坐在比利旁邊的一張摺疊式戶外小椅子上,他看起來十分冷漠。蘇·克里爾沃特、查理的朋友哈里的遺孀坐在他另一側的椅子上。寡婦的兩個孩子里爾和塞思也都在那裡,和我們其他人一樣席地而坐。這令我感到驚訝不已,不過這三個人現在顯然已經知道了秘密。從比利和老吉爾與蘇說話的方式來看,在我聽來好像她已經取代了哈里在長老會的位置。這使她的孩子們自動地成為拉普西最秘密的組織成員了嗎?
我不知道對里爾來說坐在山姆和艾米莉對面是多麼難過的事情。她可愛的臉龐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不過她的目光從未從火焰上移走過。看著里爾完美的身材與容顏,我無法拿它們與艾米莉被毀容的臉相比較。里爾會怎樣看待艾米莉的傷疤呢,既然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背後的秘密?在她眼中會是公平的嗎?
小塞思·克里爾沃特不再幼小了。他臉上掛著滿心歡喜的笑容,體型修長,他讓我想起年紀稍小時的雅各布。這種相似令我會心一笑,接著又嘆了嘆氣。塞思命中註定要和其他的男孩子一樣經歷生活的劇變嗎?是不是正是因為這樣的未來,他和他的家人才來到這裡呢?
整個狼人群體都到了:山姆和他的艾米莉、保羅、安布里、吉爾、傑萊德與琪姆。琪姆就是那個傑萊德烙印上的小姑娘。
我對琪姆的第一印象是她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有些害羞,有些平凡。她的臉龐較寬,主要是顴骨,而眼睛又很小,整個臉不太對稱。她的鼻子和嘴巴都太大了,不符合傳統的審美標準。而她那平整服帖的黑頭髮在風中顯得太薄、太稀疏,似乎永遠無法在頭頂上綰成髮髻。
那是我的第一印象。有好幾個小時,我一直在觀察傑萊德注視琪姆的眼神,幾個小時之後,我再也無法找到這個小姑娘身上任何平凡之處了。
瞧,他凝視她的表情!就好像盲人第一次看見太陽;好像收藏家發現了一幅未經發現的達·芬奇一樣;彷彿母親注視著她剛出生的孩子的臉一樣。
他驚歎的眼神使我在她身上看到新的東西——她的面板在火光下看起來就像褐色的絲綢一樣,她嘴唇的形狀簡直就是完美的雙曲線,牙齒在嘴唇的映襯下那麼潔白無瑕,她低下頭的時候睫毛那麼長,幾乎都要擦到臉頰了。
琪姆遇到傑萊德用敬畏的神情凝視時面板有時會變暗,眼睛會低垂下來,彷彿備感尷尬一樣,但是她難以把眼神從他身上移開,似乎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注視著它們我感到自己能更好地理解雅各布以前告訴過我的有關烙印的事情——那種程度的專心與寵愛真的很難抗拒。
琪姆靠在傑萊德的胸脯上打起盹來,他用胳膊環抱著她,我想她在那兒會很溫暖。
“很晚了。”我對雅各布低聲說道。
“別再提這個了,”雅各布輕聲地回應我——儘管這群人當中,有一半人聽覺敏銳得足以聽見我們在說什麼,“就快到最精彩的地方了。”
“最精彩的地方是什麼?你要吞下一整頭牛了?”
雅各布樂呵呵地笑了笑,聲音低沉而沙啞:“不是,那是結局,我們並不是為了吃掉一個星期的食物才聚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