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漸漸止住了哭聲。他的胸膛很堅實,很溫暖。
……
那雙細小的胳膊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孩子固執地說道:“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舅舅!”
……
他縱馬賓士,放聲大笑,英姿煥發,無限風流,無限神采!
……
皎潔的月光下,那個偷偷摸進舅舅書房的孩子,好奇地想看看那個錦盒,——皇帝賜的婚禮錦盒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想到中途卻有人進來。他大氣都不敢喘地躲在書櫥背後,偷偷地從縫隙中往外看。
皎潔的月光映在他的臉上,他的臉猶如白玉,長長的眼睫下半闔著的眼睛眼波流轉如水一般。他微啟的嘴唇紅潤如同花瓣,急促的呼吸和低低的呻吟間,他的身體在那人的狂暴衝撞下婉轉承合……
那個孩子緊緊握住口不敢出聲,而那兩個狂亂的人根本想不到會有人。
在孩子晶瑩的淚光裡,他的身子在一陣痙攣後象一根堅韌的鞭子一樣倒下來……
在月光下,他的身體修長潔白……
……
就因為那根遺失了的腰帶,他重返的時候,遠遠看見皇帝離開。鬼使神差地,他沒有走正門,從園牆上跳了進去。然後,就看見:
他的眼被矇住,他的雙手被緊縛,胡亂遮蓋的衣物下他的身體□。剛剛經歷的瘋狂已將他髮髻弄亂,幾縷黑色長髮散落,留在優美的脖頸上。光滑的胸膛上還有粉紅的歡愛的痕跡。他雙腿頎長,腰肢狹窄……
……
生命原來有那麼美好的時候!
()
所有眷戀的,渴望的,嚮往的,迷惑的……都可以在身下律動呻吟著。
他的罪惡從此開始……
罪惡!罪惡!
甜蜜的,興奮的,糾纏的,痛苦的,煎熬的,恐懼的,慚愧的,誘惑的——罪惡啊!!!
星隕
平口漢軍駐地大營。
霍光慢慢地走著,一路小心著他手上那個藥碗。軍醫說,驃騎將軍體力透支,要好好休息一二。可是,處理起軍務來就什麼也不顧的去病,根本沒有時間好好休息。
無奈之下,軍醫只有開了個方子,讓他慢慢調理。
霍光小心地端著這碗濃黑的苦汁走著。穿過中軍行轅的院子,再拐過一個迴廊,就是去病起居的地方了。
推開門,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聲音。案上壘滿了各種簡牘公文,一隻蘸了墨的筆還放在硯臺旁。書案旁邊的榻上,去病面朝裡和衣而臥。看樣子是審批公文累了去歇歇。霍光進來,他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
霍光愣了愣,將手中的藥碗放在案上,走近榻邊,扯了旁邊的被褥替他蓋好。看了看藥碗,悄悄地離開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那邊不久,悄悄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閃進了去病的屋子。只一會兒,人影又閃出,很快就消失了。
過了兩日。
“霍郎官,霍郎官!”焦急的叫聲在門外響起來。
正在裡面和長史整理著那些永遠整理不完的花名冊的霍光驚訝地應道:“我在這裡,誰找我?”
一個親兵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霍郎官,剛才將軍在操演中從馬上摔下來了。”
霍光大驚,連忙衝出去。
去病已經被扶回中軍行轅裡,臉色蠟黃,嘴唇泛青,正斜靠在案上休息。
“哥,你怎麼樣了?摔傷了麼?”一進門霍光就焦急地問。
“沒事,沒傷著!”去病說。
不放心地檢查一番,見他果然沒有什麼傷,霍光略略鬆了口氣,但是奇怪地問道:“怎麼會摔下來?”是啊,以去病身手,怎麼會好端端地從馬上摔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