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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也罩不了太嚴。朝中人罩得太不嚴也就罷了,可這後臺又是江家和太子,並不是隨便尋個錯處就能處理發落的。

她不怪藺程把她拉進這個爛攤子。最後出正式文書的是蘇主事,蘇主事是個技術人才,只實事求是的記錄就是。她理論上只是來總結想法建議的,而且回去彙報給藺程就行了,藺程要怎麼跟人傳達她的想法,怎麼圓這個局,是他自己的決定。藺程這人雖然唬人,但辦事滴水不漏,又是個有擔待的,雖然餘慶元相信關鍵時刻他不會猶豫拿自己替他擋槍,但這次派她出來的原因多半還是因為信任,她斷不會直接就成了肉盾。餘慶元決心就算自己人輕言微,也要遇事多看多想,念著這其中利害,以及藺程的難處,多提點兒有建設性的意見,不給他使她擋槍的機會。

她在外面盤桓了半個多時辰,覺得把今天的資訊理得差不多了,就回房洗漱睡覺去了。第二天他們清晨出發,下午早早就到了保定府。保定府是個不小的地方,她本想好好逛逛,但完全不得抽身。別看她和蘇主事在京裡都只是屁大點兒的京官,出了京後來巴結套話的人一下子就成了幾何級數增長,再加上她又掛著新科狀元翰林院的名頭,當晚幾個當地有頭有臉的官員非要設宴款待,餘慶元一晚上就都花在擋酒賴酒,兼往袖子裡倒酒上頭了。

回到驛站之後,她就更為藺程的老謀深算所折服了。她大大方方的使了銀子出去,喚人給她準備洗澡水,又請人給她洗了沾滿酒氣的衣服拿出去晾著,驛站的人都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她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裡時想的就是:要不然做個貪官吧,怪不得人人都想做貪官,這銀子就是好花啊,藺程這是要用糖衣炮彈腐化我啊!

因為頭天喝得多,第三天他們起得晚,本來想要到正定的,可到了定州就天擦黑了。她剛到驛站歇下,一匹快馬就送了封信給她,她樂了,這人能算到他們昨天喝酒,今天只能到定州,想是藺程無疑了。她拆開信之前先猜了猜藺程寫什麼樣的字,想的是筋骨強勁的柳體,沒想到是竟是趙體,細看還有點兒二王的風流。信寫得簡短,連抬頭都沒有,只說莫在正定停留,第四天直接夜宿陽泉,爭取第五天到目的地遙城。落款是光禿禿的“藺程”二字,餘慶元心想這人用一筆這樣的字寫這麼一封信,怪不得一直拆穿她,原來自己就是個自相矛盾的行家裡手!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路之後餘慶元跟蘇大人悄悄說了藺程來信的事,蘇大人略一沉吟,說道:“這便是了,前幾日還聽人說要查正定府裡的帳,說是被人參了一本挪用軍費,藺大人定是不想讓我們淌這渾水,我們就依他說的,不在正定停留好了。”他們便差車伕快走,從正定城裡穿城而過,直到天黑才到了陽泉。

餘慶元樂得不和大地方官僚應酬,但這一天快馬加鞭的路趕下來,她不僅早先的興奮勁全沒了,更是連書也看不下去,只能在車裡歪著。她自恃年輕身體好,跳下車又是生龍活虎,再看那蘇大人的姨娘,攙下車的時候小臉都是綠的,那些隨侍伺候的虛禮都免掉,徑直回房歇息去了。

在驛站裡餘慶元回了封信給藺程,故意羅羅嗦嗦的彙報了一路平安無事、人民安居樂業之類的廢話,說他們按吩咐到了陽泉,還盛讚了藺大人英明神武。抬頭寫了藺太傅大人鈞鑒,落款署了晚生餘慶元敬稟。幾日後藺程收了信後隨便看了一遍就丟到一邊,懂得她是故意指他寫信簡短、解釋不清。藺程氣得發笑,心說此人怎的如此厚顏,幾日不嚇,卻是忘了當初有多怕。

餘慶元這廂到了第五日,所剩的路程便沒有許多,走不到四個時辰,遙城高高的城門就在眼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遙城

北京是皇城,大千氣象,盡是達官貴人。遙城是古城,許多百姓在此世代經營,反而更有生活氣息,街道熙熙攘攘,商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