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頰——對此我通常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兒。
“嗯,”我告訴它,一邊退後,“我不會軟化的。”
現在它開始用身體摩擦我的腿。
“這是為你好。”我試著解釋。這句話在珍妮絲口中超有說服力的。
它的呼嚕聲愈來愈大,眼神愈來愈溫柔。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決心薄弱得非常迅速。過了幾分鐘,當它躺在床上,伸出腳在空中擺動,我的決心就跟我的脊柱一樣堅硬——顯然脊柱的成分是漿糊之類的東西。
“好吧,”我嘆了一口氣,“過來。”
就這樣。我沒救了。紀律被扔到窗外,我趴在床上,撫摸搔抓著,跟它說一切都沒事了,我真的不介意它讓我度過了畢生最悲慘的一天。只要它沒事就好。
這個階段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它確定我已經完全原諒它,而我也確定它瞭解躲貓貓這回事以後絕對不能重演。
握手言和後,我去廚房犒賞了自己一杯啤酒。然後我回到我的貓身邊,再跟它說了兩句話。
“不要告訴珍妮絲。”這是我的第一項吩咐。畢竟,她不需要知道我有多麼沒用。很幸運地,從諾頓的眼神看來,我知道它會好好幫我守住這個秘密。我再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你到底跑哪裡去了?”我很小聲地說了這句話。
然而這時諾頓把頭轉過去,不讓我瞪它。過了一會兒,它回頭看看我,安靜地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我猜,貓就是不願分享某些秘密,甚至是對它最要好的朋友。
①尼爾·賽門(Neil Simon)從事戲劇寫作三十多年,是紐約百老匯最負盛名的劇作家。
②阿瑟·米勒(Arthur Miller),創作《推銷員之死》(The Death of a Sale*an)的著名美國劇作家。
③伊西卡畢寶(Ishkabibble):可能是出自1930年一出廣播劇裡角色的名字。表示輕蔑的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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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看天下》 3。新書首賣(1)
我們決定在普羅旺斯租一幢房子。
沒有基於什麼特別的理由,不過我們倒是遵循了一些邏輯:我們想住在鄉下,不要城市。我們不想去太具異國風情的地方,因為我必須待在一個能夠立刻修好壞掉傳真機的地方。珍妮絲希望有溫暖的氣候,至少要還算溫暖。我們希望那裡要有美食,而且風景要優美。這樣大概就排除了半個地球,然後我們開始認真地進行挑選和刪除。
首先我們把不用英文字母的國家劃掉;再刪去任何可能遭到飛毛腿導彈攻擊的地方;接下來我們淘汰任何會吃貓的國家。很快,而且很輕易地,就只剩下義大利和法國。我們刪去這兩個國家的某些區域——西西里島不錯,但我不想在開車的時候被炸成碎片;勃艮第可以認真考慮,但後來珍妮絲認為那裡的天氣就跟英國一樣,總是讓她覺得又溼又冷——想象一下阿諾主演的《終結者》(Predator)裡的怪物,大概就可以想象珍妮絲在又溼又冷的天氣裡是什麼脾氣。很快地,我們只剩下托斯卡尼和普羅旺斯。我們比較了兩地的酒和乳酪,比較了美元和里拉的匯率,做了所有該做的事,然後根據一個關鍵因素下定決心:義大利話一句不通,法文倒是會一點點;因此我們決定去普羅旺斯。
幾年前,當我和羅曼·波蘭斯基合寫劇本的時候,諾頓與我曾在巴黎住了三個月。羅曼和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出去用餐,通常是跟他的朋友一起。他的朋友有義大利人、波蘭人、法國人、俄國人,什麼人都有。因此我們在用餐的時候,會有人用法語說了什麼,然後有人用波蘭語回答,有人用義大利語、丹麥語或是美國俚語回答。每隔十五分鐘左右,羅曼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