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淒厲:“果然厲害,這裡都找到,怎麼樣,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面前,是什麼滋味,是不是比自己死了還……”
一記寒光閃過。
武都尉的話斷在了中央,血光四濺,他的頸彎一道紅線,無聲地勾走了生命線,他訇然倒下,倒下時,嘴角還帶著淒厲的笑。至死,眼睛都是大睜了,慢慢淡去了神采。
“生死,由命,還給你。”遲衡手握匕首,目無表情。
瞬間就人頭落地。
剎那驚慌後,元州王的將領們迅速圍過來。
遲衡的匕首並不長,在一群利器的包圍之下,他幾乎可以束手就擒。遲衡昂起頭,看向元州王,無畏無懼。面向微微刺眼的陽光,短髮凌亂,像一棵風雨之後綠意更霈實的樹。
轉瞬之間,殺了自己一員大將,元州王驚了,看清是遲衡後:“大膽!殺!”
一支槍如閃電一樣刺過來,遲衡一閃,緊接著是數支箭羽,如密雨一樣。遲衡揮舞著匕首,抵擋著第一波殺意。他勢單力薄,又沒有兵器在身,很快被逼到絕路上。
遲衡背靠白牆本能地抵擋著,陽光閃耀刺眼,他想,最後一次見到的朝陽,如此美妙。
“啊!來人!”元州王急促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遲衡衝那邊一看,驚了。
是曲央。
黑衣的曲央,他咬著薄薄的嘴唇,目光冷峻,黑如曜石,冰冷無一絲人情。手執彎刀,彎刀滴血,已有一個護衛躺在血泊之中。
將領們見了曲央,也都個個大驚失色,如同見鬼,無暇圍攻遲衡,紛紛收了兵器,轉身圍過去護著元州王。
“是你。”元州王如臨大敵,面色煞白。
“是我。取你狗命。”曲央冷冷一笑,看都沒看遲衡這一邊,揮起彎刀削向將領賴臬,刀光如雪,瞬間削去髮絲無數。元州王急忙後退,將領圍將上來。
曲央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遲衡熱血湧上心頭,揮起匕首,卻發現根本不著力。
而其中一個將領的刀已經揮向曲央的背部。
遲衡一急,匕首出手,劃出長弧。
揮刀的將領應聲倒地。
遲衡飛本過去,不管腳邊是什麼,石子也好,花盆也好,竹竿也好,一腳踢過去,一場亂戰變得更亂了。他們卻完全不理會遲衡,只專心攻擊曲央。
遲衡急了,赤手空拳,忽見旁邊武都尉牽出的馬,計上心頭,翻身上去。
那馬不肯走,他咬牙一狠,一拳擊在馬背上。
馬對天長嘯一聲,飛蹄而出。
遲衡揮舞著長鞭衝了過來,曲央眼尖,這邊應接不暇,這邊卻一個‘海底撈月’揀起侍衛的刀,大喊一聲:“接著!”
只見那刀在空中劃了一道血光落下,遲衡一扯韁繩,大馬往前一躍,勢如閃電一般他伸出手,穩穩地接住了大刀。
一氣呵成的流暢,天衣無縫的合作,將領們都驚了。
大刀在手,遲衡一踹馬肚,那馬受驚一般揚蹄又起,衝著曲央飛馳而去。他揮舞著大刀,氣勢撼人,都見識過他刀法的可恐,將領們不由自主地閃開。
大馬飛馳衝入人群之中,直衝曲央而去。
掠過曲央身側,遲衡猛然一扯,大馬長嘯一聲,揚蹄往曲央身邊飛快地繞了一繞,曲央瞅準機會,拉住韁繩飛身上馬。遲衡揮刀向左,曲央舞刀向右,一時無人能近,二人如天作之合,刀光劍影之際突破重圍。
眼看將元州王和將領們甩在後頭,遲衡將刀奮力往後一擲,那刀端端直直插在地上。
紅日當頭,飛馬踏過樹林,樹葉飛速向後,雨後的露珠打在了兩人的臉上,清清的涼涼的,空氣中都是綠葉的青澀味道。那受驚一般的馬隨意奔跑著,遲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