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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又希望未來物件能住持家務。

我環顧家居,他一進門,所有的燈泡都亮了,真棒。

而我最低限度,似乎應該請他吃一頓晚飯。

我建議吃義大利菜。

他斜斜地看我,「我到情願你欠我這個人情,我知道你不肯同我吃飯。」

「你還記著?太小器。」

「現在你該知道我與繆斯並無特殊關係。」

「她仰慕你。」

「於是你相信了。」

我一愕,「繆斯這頑皮蟲。」

「你知道就好,」他站起來,「我要走了,回家要洗刷一番。」

「喂!」

「還有什麼沒修好?」他溫和的問。

「我的腦袋,繆斯何以故弄玄虛?」

他扯扯我的頭髮,「真傻,還吃飯不吃?」

「上哪裡?」

「跟我走。」

「她幹嘛故弄玄虛?」

「要你注意我。」

這倒是,不然我不會對他有印象,也不會知道他有這麼多優點。

「你隨她擺布?」

「本來不,後來一看到你,認為值得。」

「會嗎,我有什麼好處?」

「你笨。」

他把我拉出門去。

那夜繆斯等著我呢。

「怎麼樣,到什麼地方去玩?」她興奮得很。

我倒床上,「只是聊聊天而已。」

「有希望沒有?」

我想很久,「大概有。」

「不要想太遠,有約會就開心。」

「你呢,這麼為我設想,你自己呢?」

「我?」

「是呀。」

「我?」

「你。」

「我這個人有點麻煩。」

「怎麼,要求太高?」

「你認為伴侶最要緊有什麼條件?」

「互相愛護,互相瞭解。」

「我主張瘋狂戀愛。」她說。

「成日摟在一起?」

「不不,記得羅撥遜嗎?」

「為你離了婚的助理教授。」

「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你門都錯了,我與羅撥遜,最接近的一次,是在教務處玻璃迴旋梯外頭,那一日陽光特別好,寒假還未結束,學校幾乎沒有人,我甫出教務處,便看到他。

「我並沒有停下來,一直走到貼近玻璃,才站住,離他約有十公尺,他也沒有走近,只是遠遠的問:「繆斯,你選了我那科?」

「我說是,然後兩人相對十分鐘,我說「我要走了。」他也說:「那麼下學期見。」就是那樣。」

我呆呆傾聽。

「你明白嗎,你是明白的。」

「然後他離了婚?」

「我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你嚮往距離十公尺的感情?」

「接近了還有什麼味道?早上起來,再俊俏的男女還不都是那樣子,都得賺錢養家,經受壓力,生老病死。」

「換言之,你不會同任何人做柴米夫妻。」

夜之女將一生浪漫地遊戲人間。

「這真是性格的悲劇,」繆斯說:「其實要是肯發掘一下,家居生活也許有很多好處。」

「你鼓勵我?」

「是。」

「謝謝你。」

「替你慶幸。」

這是繆斯第一次對我訴心事,也是最後一次,往日我總以為她一點正經沒有,現在知道她有她的理想,最最不切實際,最最動人。

不久我與她介紹的人便正式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