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希望未來物件能住持家務。
我環顧家居,他一進門,所有的燈泡都亮了,真棒。
而我最低限度,似乎應該請他吃一頓晚飯。
我建議吃義大利菜。
他斜斜地看我,「我到情願你欠我這個人情,我知道你不肯同我吃飯。」
「你還記著?太小器。」
「現在你該知道我與繆斯並無特殊關係。」
「她仰慕你。」
「於是你相信了。」
我一愕,「繆斯這頑皮蟲。」
「你知道就好,」他站起來,「我要走了,回家要洗刷一番。」
「喂!」
「還有什麼沒修好?」他溫和的問。
「我的腦袋,繆斯何以故弄玄虛?」
他扯扯我的頭髮,「真傻,還吃飯不吃?」
「上哪裡?」
「跟我走。」
「她幹嘛故弄玄虛?」
「要你注意我。」
這倒是,不然我不會對他有印象,也不會知道他有這麼多優點。
「你隨她擺布?」
「本來不,後來一看到你,認為值得。」
「會嗎,我有什麼好處?」
「你笨。」
他把我拉出門去。
那夜繆斯等著我呢。
「怎麼樣,到什麼地方去玩?」她興奮得很。
我倒床上,「只是聊聊天而已。」
「有希望沒有?」
我想很久,「大概有。」
「不要想太遠,有約會就開心。」
「你呢,這麼為我設想,你自己呢?」
「我?」
「是呀。」
「我?」
「你。」
「我這個人有點麻煩。」
「怎麼,要求太高?」
「你認為伴侶最要緊有什麼條件?」
「互相愛護,互相瞭解。」
「我主張瘋狂戀愛。」她說。
「成日摟在一起?」
「不不,記得羅撥遜嗎?」
「為你離了婚的助理教授。」
「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你門都錯了,我與羅撥遜,最接近的一次,是在教務處玻璃迴旋梯外頭,那一日陽光特別好,寒假還未結束,學校幾乎沒有人,我甫出教務處,便看到他。
「我並沒有停下來,一直走到貼近玻璃,才站住,離他約有十公尺,他也沒有走近,只是遠遠的問:「繆斯,你選了我那科?」
「我說是,然後兩人相對十分鐘,我說「我要走了。」他也說:「那麼下學期見。」就是那樣。」
我呆呆傾聽。
「你明白嗎,你是明白的。」
「然後他離了婚?」
「我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你嚮往距離十公尺的感情?」
「接近了還有什麼味道?早上起來,再俊俏的男女還不都是那樣子,都得賺錢養家,經受壓力,生老病死。」
「換言之,你不會同任何人做柴米夫妻。」
夜之女將一生浪漫地遊戲人間。
「這真是性格的悲劇,」繆斯說:「其實要是肯發掘一下,家居生活也許有很多好處。」
「你鼓勵我?」
「是。」
「謝謝你。」
「替你慶幸。」
這是繆斯第一次對我訴心事,也是最後一次,往日我總以為她一點正經沒有,現在知道她有她的理想,最最不切實際,最最動人。
不久我與她介紹的人便正式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