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芳茹,這段時日她害怕這荷包被人看到,以免東窗事發,就一直隨身攜帶,如今交了出去,彷彿卸了重擔,一下覺得輕鬆,但又覺得對不起樓畫意,哭咽聲更大,又說:“小姐自出事以來,一直都很安靜,連院門都只出過一次,奴婢真的不知那“赫”字公子從何而來。宛姨娘,奴婢句句屬實,再不敢有任何隱瞞,奴婢錯了,但求姨娘再給奴婢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奴婢定會時時刻刻都守在小姐身邊,護她安全的。”
23章、紙包不住火
宛芳茹悲慼萬分,難怪那日女兒興致滿滿的要跟她學女紅,她還高興女兒終於懂事,怎奈女兒竟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學,還差點因此喪命,這哪是一個女兒家該做的事,傳出去不得讓天下人恥笑而死,女兒家的這麼不知廉恥,以後還怎麼嫁得好人家。好在巧蘭兒嘴巴守的嚴,未將事情說出去,她嘆息搖頭,顧自呢喃,“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教導無方,把她寵上了天,讓她這麼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禮儀道德。”
李秀為宛芳茹撫背,低聲安慰,“小姐,小小姐尚且年幼,雖出了意外,且放下擔心的事不說,這未免就是壞事,自小姐醒來,你不覺得她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不僅以往的壞性格全沒了,還變得懂事乖巧。倘若我們再好好對她培養一番,興許咱們的小小姐,還能比大夫人家的詩情小姐更甚一籌呢!”
她是宛芳茹的陪嫁丫鬟,十歲就跟著她,私下一直都是稱呼宛芳茹為小姐的,自知宛芳茹身體不好,怕她出個好歹,埋怨的颳了眼巧蘭兒。
巧蘭兒膽小,這一瞪,立即禁了聲,緊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任何咽聲,硬是將眼淚逼住。
“秀兒,這話可萬不得再說,小心隔牆有耳,倒時只會徒添煩惱而已。”宛芳茹立即警告李秀,下一刻又變得憂傷不已,對巧蘭兒擺了擺手,嘆氣說:“罷了罷了,你下去吧,且記住往後盡心照顧小姐,若小姐再出半點差池,我便饒不得你性命。”
巧蘭兒不敢再言半字,對宛芳茹欠了欠身,逃也似的離開,直奔回畫嵐閣。
樓畫意回來後,便尋了塗抹後腦用的藥膏出來,照著鏡子在受傷的脖子上塗抹一層,又將絹帕系回脖子上。
正好巧蘭兒在這時進來,忍不住奇怪問,“小姐幹嘛將絹帕系在脖子上?怎麼了嗎?”
樓畫意隨便找了個藉口,說:“在寺廟時,被馬蜂蟄了下,腫了個包,嫌它難看,就這樣繫了下。”
巧蘭兒就要伸手過去,緊張道:“奴婢看看嚴不嚴重。”
“不大礙的,你不要擔心。”樓畫意擋開她的手,見她雙眼通紅,反問,“你哭了?誰欺負你了?”
“是沙子進眼了。”巧蘭兒背過身,抹去眼角的淚,又說:“小姐若沒事,那奴婢就下去忙了。”不待樓畫意說些什麼,她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屋。
這神情,哪是沙子進眼那麼簡單。樓畫意雖覺困惑,但人人都有不想說的心事,事後也就沒再細問巧蘭兒。
日子越發的平靜,到樓百堂五十大壽那日,樓畫意脖子上的傷也早就好了,在這些時日中,她似乎也漸漸遺忘了過去的事情,笑容在她的臉上,越發的常見。
府邸內賓客如雲,樓畫意在花園裡轉了一圈,便再也不想出去,與不相識的人客氣寒喧,不僅無趣,還很累。
這幾日下人將府裡到處都裝點了一番,連她這處小落院也不放過,日日吵得她不得安寧,現在奴僕們都在前廳忙著招待客人,她反覺得比往日都來得清靜,頓時睏意十足,連衣服都懶得脫,就躺在床上沉入夢香。
24章、一杯醉1
巧蘭兒拿著新定製回來的裙子,興沖沖的奔進屋裡,屋裡靜默,她一看,才知樓畫意正在床上睡得香,忍不住白眼一翻,這種大日子還能睡得著,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