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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本來就是一家。自從康王南渡後,每逢殿試,就有大商家到金榜下“捉女婿。”那些湊巧金榜題名,又囊中羞澀的儒生,往往中了進士,立刻與商人們聯姻。憑藉商人的財力,他們在仕途上青雲直上。而青雲直上後的他們,又每每將手中權力“出租”出去,為商人們謀取更多的財富。(酒徒注:金榜下捉女婿是宋代商人們尋求利益代言人的一種方式。現代學者認為,這標誌了宋代的商人階層初步形成,並且第一次有了參政**。)

立刻有人將這種觀點發表出來,質疑商人和儒者參政的合法性。報紙上的嘴架從楚漢爭雄打成了三國演義,越打越亂。

“靠這些嘴巴比鴨子還硬,骨頭比水蛇還軟的儒生,還有見利忘義,什麼都敢賣的黑心商人能制定出興國之策麼?”七月中旬,有人在報紙上大聲質問道。

吵做一團的商人和儒者們都楞住了,突然間,大夥覺得自己之前的舉止非常愚蠢。光顧著向彼此身上潑髒水,卻忘了眼下福建和兩廣實力最大的不是商家,不是儒林,而是文天祥極其領導下的軍人和地方官吏。

軍人們有擊敗蒙古人,恢復兩廣與福建的赫赫戰功。最初選舉出來的那批地方官吏們,亦有與破虜軍共患難,為了百姓不顧犧牲身家性命的義舉。這片殘破的山河是他們打下來的,是他們守住的,論起功勞和民望來,誰也沒有他們大。

如果他們提出來,與國無功者無權參與約法,那麼,眼下嚷嚷得最歡的儒者們,將第一個被從約法大會中剔除出去。他們參政的理由甚至不能和商人比,商人們好歹還為國捐獻了一筆財物,頂著賑災的美名,而儒者們,除了給大都督府添亂外,什麼好事都沒有幹。

幾乎在一夜之間,報紙上的紛紛轉移了口風。互相攻擊的犀利文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互相恭維。有幾篇不署名的以推心置腹的口吻,讚頌了商人們在抗擊瘟疫和賑濟災民過程發揮的作用,認為雖然有不法者哄抬物價,囤積居奇,但作為一個整體,商人們大多數還是好樣的。至於過去種種不肖行為,都已經是過去,如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商人們重金僱傭的喉舌也投桃報李,認為儒林中雖然多有不肖人物,但古今大賢大聖,也多出自儒林。甚至連被儒者們不動聲色開除出列的大宋丞相文天祥,和福建安撫使陳龍復,也都被悄悄地貫上了當世大儒的名號,成了儒林公認的新領袖。

大儒們立刻撰寫,認為福建大都督府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士工農商,皆曾為其盡力。雖然有人的作用很顯赫,有些人的作用暫時看不出來,但畢竟大夥都曾為國出了力。治國之策,應該考慮到所有出力者的想法,而不能是單憑功勞顯赫者說得算。

文天祥不是曾經問過大夥打天下的人是否一定就得掌握治理天下的權柄的問題麼?儒者們迫不及待地引經據典給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政者,眾人之事也。故國以民為本,政以民稱便,而非武功之紅利也!。”他們認為,打天下主要靠武人,但治理天下與領兵打仗並不是同一門學問,打天下與治理天下,沒有必然的關係。為了把國家治理得更好,國家應該廣開門路,選賢與能,而不應該把天下權柄論功行賞。否則,那就和北元的強盜分贓般治國方法沒有了區別。

儒者們聲稱,縱觀古今,在治理國家,延續國運方面做得最成功的,還是儒學。所以,約法大會應該訂立儒學的地位,以新興的理學為治國根本。同時,給商人一部分權力,讓他們為國斂財。保障武將的一部分利益,讓武將在儒者的指導下,收復故宋失地,把北元趕回漠北去。

“世儒不察,以工商為末,妄議抑之。夫工固聖王之所欲來,商又使其願出於途者,皆本也。”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