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聲音相對低沉:“不急,今夜還長著呢。”祁暮按捺下心跳和焦急的心情,端坐在芳菲房中,芳菲此時還在前廳招呼客人,將房間留給了祁暮。
隔壁響起杯盤碗筷輕微的碰撞聲,一會兒又是月娘的琴聲。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月娘的兩聲輕咳,信王問道:“月兒嗓子不舒服麼?”月娘道:“今日多喝了兩杯便覺得嗓子難過了。嗯,王爺……”似乎是膩到信王身上去了。這咳嗽本是給祁暮的訊號,讓她可以由雜貨間進入衣櫥了,只需在衣櫥裡呆到月娘與信王上床纏綿,再出來即可。但聽信王如此問,祁暮又略等了等,才走到小雜物間,輕輕開啟門閃了進去,又輕輕地合上了門。為了方便走脫,她依舊是穿了一身夜行衣。
她進了那衣櫥,透過縫隙向外望去,房中兩人已在脫衣,就見月娘的水紅紗衣與信王的玄色外衣交替著被拋在床前地上,接著又扔出了白色的中衣、裡衣及褻褲,那個金色的荷包倒是放在一堆衣服之中,隨著月娘的嬌笑,房間有一聲輕微的悶響,卻是那信王將月娘拋上了繡床,自己也跟著壓了上去。月娘想要放下帷帳,信王阻止了她,道:“就你我兩人,何必遮掩?”月娘柔聲稱是,祁暮只看見一隻嫩白的玉足從一雙健碩的腿中間伸出,扭動著踢了堆著的衣服一腳,那金色的荷包便從一堆衣服中滾落了出來,到了衣櫥附近。她只需輕推開門,俯身出去。只是此時還未是時機。
祁暮有些臉紅,在此等待意味著要看完兩人的春宮大戲,這實在是尷尬事。月娘說,要等到信王目眩神迷,昏然時方可取那荷包。她會讓他在自己床上小睡一覺再起來穿衣,方便祁暮行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打算閉了眼靜等。就在此時,她忽感覺到衣櫥裡的衣服有小小的擺動,她倏忽睜開眼,愕然地看到衣櫥裡又多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只與她隔了一件紗裙。
那人陡然見到衣櫃裡的祁暮也是吃了一驚,伸手便要來點她穴位,祁暮抬手便格,狹小的空間,又不能發出聲音驚動了房間裡的人,兩人出手都是又輕又快,但過了沒幾招,那人忽然使出落葉掌中的拂葉手,又讓祁暮吃了一驚,她稍一怔忡,就被對方叨住了手腕,祁暮正欲掙脫,那人已湊近她耳邊低語:“暮兒,是我!”聽了那聲音,祁暮更是吃驚,毛孔中沁出了冷汗,再仔細看看露在蒙臉布外的那雙鳳眼,不是叢顥崐又是誰?
她只在心中叫了一聲苦,她來端南前也打聽過,說是右相回京了,才過來傳傳訊息看看故交的。只是怎麼竟是在這裡生生碰上。她想說什麼,叢顥崐卻伸手輕掩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祁暮心裡在猜測,他來此,大抵也是為了信王,只是不知他為何親自來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
房中的信王似是毫無覺察,兩人已在床上交疊成一體。房間裡充斥著女子的嬌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息。月娘似乎還在極力挑逗著信王,信王低笑道:“月兒,長時不見我想我了麼,今日可真甜。要我說,這滿園的姑娘,再是頭牌也抵不得月兒的一具香滑身子。”月娘吃吃低笑著:“王爺今日也是特別勇猛呢,再來一回月兒便要受不住了。”接著喘息聲和呻吟聲又起。只把衣櫥裡的祁暮聽得臉紅心跳,口乾舌燥,這房裡又混合著花香和另一股甜膩的香氣,有些悶,有些燥。她甚至感覺身邊的叢顥崐也貼了過來,熱力烘烤著她,教她好不難受。
總算,她聽到一聲簪子落地的叮噹聲,那是月娘告訴她信王已沉睡了。她也不管身邊的叢顥崐,趕緊輕輕拉開門,俯身出去撿那荷包,就在她的手夠到荷包時,叢顥崐的手也伸了出來,她趕緊將荷包捏在手裡,叢顥崐卻是在原地方又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金色荷包。兩人迅疾地關了櫥門,又從那小雜物間裡出來便往後園而去。
只是祁暮到了花園,被冷風吹著卻依然覺得越來越熱,而且漸漸地昏昏沉沉起來。叢顥崐一把扶住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