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措地擦著手的蔣衍,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兒,卻是開始在回想以前根據老鄉描述那個存在他心裡的影子。
短頭髮?
沒戴眼鏡?
“蔓蔓。”老婆的頭髮,自第一次他看到她,就是到肩部以下,平常紮了條規規矩矩的馬尾,偶爾挽成個髮髻,短頭髮是什麼樣子他真沒想過,“你剪過頭髮嗎?”
蔓蔓幫老公關門,回身聽老公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愣:“我頭髮怎麼了?”
“不是,我想問你之前有沒有想過剪頭髮。”好不容易找到個藉口。
蔓蔓是沒有想到那個救災的時候的事,因為自己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止一次剪過短頭髮:“小時候,嫌麻煩,就沒有留長髮。你覺得我留長髮不好看?”
“不,好看。”蔣衍驚的是,老婆真是有剪過短髮。
“你想我剪短髮?”蔓蔓摸著自己的馬尾,認認真真與老公說,“我聽初夏說了,說孕婦最好在生產前剪短髮,不然,在坐月子的時候,很難打理頭髮的。”
“是嗎?”蔣衍再驚,自己的問話居然歪打正著了。
“怎麼,你不是因為這個問我?”迷惑的月牙兒眼,蒙上一層誘人的懵懂的霧,甚是迷人。
蔣衍知道,老婆不戴眼鏡,都是可以看得見東西的,只是平常都不願意摘下眼鏡。非要摘下眼鏡的時候,除了睡覺,就是洗澡。按照這個推斷,當時遇到發大水的時候,老婆很有可能取下了眼鏡方便行動逃生。
兩個條件都符合。
當然這兩個條件都過於普通,不能界定特定目標。
然而——“蔓蔓。”
“嗯?”
“謝謝你。”
蔓蔓被老公突然的謝字給弄懵了:“謝謝我做什麼?阿衍你是不是生病了?”伸手摸下老公的袖管。
“和照顧我給我一切的妻子說句謝謝,很正常。”記得大舅子昨晚那話,蔣衍一句話帶過,雖然,他知道對老婆的感情,再不僅是愛意,還有更深的另一種感情在裡面了。
流轉的星眸,炙熱的眼神。
蔓蔓臉燒:老公也不怕,當公公的面說這些,是讓她這個媳婦尷尬。
蔣父呵呵呵,對兒子的這番話若有所思的。
想想,這小兒媳當初且在天橋底下救了自己一命,是他們蔣家的福氣。
“爸,車在下面等了,我們走吧。”蔣衍望表,看時間差不多,拎起行李。
蔓蔓扶蔣父下床。一路下了樓梯,坐上救護車,蔓蔓坐上車前,不自覺地回頭望了下,在找尋那個冰冷的影子。
什麼時候起,真是惦記上了。
畢竟是她哥,惦記很正常吧,是貓是狗她都惦記。嘴角一撇,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理由。
不管如何,她離開,才是真正能讓她哥和老公放心。
過了一日功夫,君爺見妹妹安全離開後,相繼離開了軍事駐地。
在陸老頭住的小院子裡
陸老頭一如既往找到棋友,就殺一盤。小兒子陸賀棟一過來,就被他抓住。
“陸君,你來了。”看到侄子來到,等於解救了自己,陸賀棟急著叫剛踏進門的君爺。
和老頭子下棋,真叫做痛苦,因為從來沒有贏過的可能。老頭子下棋叫做科學的刻苦研究,從來是一絲不苟,絕不放水。
“小叔。”叫了句陸賀棟,接過勤務兵倒來的一大杯開水,先解個渴。這天氣熱了,他在駐地奔波了兩天,北京駐地且風沙大。
“辛苦了,陸君。”看侄子一臉倦色,陸賀棟這個疼侄子的,給侄子親自去搬椅子。
陸老頭在旁邊看他們叔侄倆為一張椅子讓來讓去,咳。
兩人各回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