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清醒的知道,為了家人和柳依依,他不能死。但要想活下去,則必須閃避。
易水寒右腳踢空,未等招式用老,當下說收便收。猛然間雙腿一併,一個“千斤墜”借力一沉,易腿為膝,一記“跪膝式”跪向王佛胸腹處的“商曲穴。”
王佛肩頭一抖,忽如一尾輕靈的魚,躺在屋脊上“遊”了出去。
易水寒不等膝著頭捱上屋脊,身子陡的向上一拔,縱起一丈四尺多高,王佛的身子剛一站起,易水寒已一腿踢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人如一隻敏捷的貓,由簷下輕輕一翻,和身兒一滾,已閃電般的到了王佛背後。
來人右手一翻,長劍在手。
劍光一閃,宛如匹練驚起,來人一招“霧裡飛花”直刺王佛後腰。
但見雨中血光一閃,鮮血怒濺,王佛眉頭一皺,發出一聲悶吟。
他低下頭看著在腰部之處穿出的劍尖,臉上充滿了怒氣。
對他來說,這世上最為可恥的人,莫過於在背後偷襲的小人。他強忍著疼痛微一俯身,腰中的軟劍錚的亮出,饒是他身受重創,出劍之快,亦如電光石火,令人歎為觀止。
來人一劍命中王佛,心頭大喜,剛要回手拔劍,王佛的劍已同時出了手。
——憤怒的一劍。
來人錯愕之下,猛一張嘴,好像覺得嘴裡面多了一樣東西。舌尖方覺一涼,剎時口中劇痛,王佛的“輓歌”長劍已自他後頸透了出去。
王佛順手一帶,長劍拖起一溜長長的血線,砰的一聲,偷襲之人仰天摔倒。
這個人王佛雖沒看到,易水寒卻看的真切。
此人正是那個看上去生得四四方方、和和氣氣,一副商人模樣的“氣吞九州·追日神劍”——鍾古樓。
易水寒霍的將腿一收,斂身落下,急忙一把扶住王佛,問道:“你怎麼樣?”
第十五章 敵我分明
第十五章敵我分明
王佛將軟劍圍入腰間,強打精神忍痛一笑:“易兄放心,這種傷我還挺得住。此刻……你要……殺我,是個絕好的機會。”
“你的傷勢很重,最好別說太多的活。”易水寒伸手將外衣脫去,輕輕將王佛負於背後,雙臂緊緊攬住,“我要殺你,也絕不會乘人之危。你記住,一定要好生的活下去,給我一次重新殺你的機會。”左足一抬,將鍾古樓的屍體踢得飛起,湧身自樓頂躍落,疾步直趨一樓大廳。
三王爺正等得不耐,忽見易水寒揹著王佛進來,心裡登覺一沉,忙道:“易總管,龍先生怎麼了?”
“他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易水寒放下王佛,臉上呈出焦急之色,“王爺速命人揹著他趕往二樓,找一上好的房間妥善安置。小人不才,即刻去鎮上一趟,找這裡最好的郎中前來醫治。”一伸手,在懷裡取出兩張藥帖遞於三王爺,“王爺最好先令人將他傷口包上,小人這就趕去抓藥。”
三王爺瞧著他半信半疑,略作思忖,方道:“好吧!易總管一言九鼎,本王自是信得過,但願易總管莫要食言,早去早回。”
“小人知道。”易水寒話急、心急、人更急!“道”字剛出,人已不在廳內。
為防止都梁山的一干山賊脫逃,三王爺不敢大意,當下一邊吩咐扈從將他們一一捆綁,一邊令幾名扈從整理房間,將王佛置於床上。他怕扈從下手太重,便親自動手,替王佛包紮傷口。諸事已畢,他坐在王佛床頭,但等易水寒請來郎中,予以療治。
等。
——只有等。
等也有很多種。有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等的是一種苦苦的相思。有人默默無聞,只為“十年磨一劍”,等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機遇。有人耕耘播種,辛勤勞作